于是,他努力绷着脸,表明自己还在生气,并没有很随便的就被哄好——但这是假装的,说到底他心里早就已经不生气了,所以不由自主把脸转了过来。
佩里把那根带珍珠的大头针递给莫莉,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呶,就这玩意儿。”
男孩脸上竭力装作云淡风轻,好像这是什么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东西,他就是随手送个礼,不管莫莉喜不喜欢,他才不在乎呢。
可实际上,他在乎得要死!
如果你注意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眼珠子滑向一边,一直紧张而密切的用余光观察着莫莉的表情。
假设莫莉表现得十分惊喜,他立马就要翘起尾巴,假设莫莉撇嘴皱眉,他铁定要懊恼委屈,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所幸,莫莉的表现是前者。
她端详着那根大头针对用惊喜赞叹的目光注视着顶上的小珍珠,口中啧啧称叹:“这是一颗珍珠呀,多么美丽,这迷人的色泽,简直可以点缀在王冠之上!你真的要把它送给我吗,这太珍贵了,我没有什么价值相等的东西可以回赠给你。”
听闻此言,佩里顿时神清气爽,好像在炎热的大夏天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桶刚打上来的井水,简直可以称得上飘飘欲仙。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忘了自己还在假装生气,眉飞色舞地同莫莉说话:“当然是送给你的,不需要回礼,毕竟我现在发达了呀——或许对于你来说它很珍贵,但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有很多这样的宝贝,这只是其中的一样。”
“你有很多这样的宝贝?”
“对,想看看吗?”佩里已经按捺不住显摆的心。
莫莉表示自己的确想长长见识,她往旁边挪了挪,给佩里让出一半的位置。
佩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鸡零狗碎的玩意儿,但他和莫莉显然都把这堆东西看得十分贵重。
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宝贝”。
“哎哟,这儿居然有颗牙,”莫莉大呼小叫,“打哪儿来的?”
“是艾伯特掉的牙,他吃糖吃得太多,把牙齿吃坏了,他爸爸就用一颗棉线拴住牙,另一边拴在门上,把门猛的一关,牙就掉了下来。”
“那一定很疼。”莫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不是嘛,艾伯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吓得脸色发白呐,他指天发誓说以后再也不含着糖睡觉了。”
“这又是什么东西?”
“马的脚趾甲,陶德修马蹄弄出来的玩意儿。”
“马蹄是怎么修的?”
“用一种特殊的马蹄刀,下次修马蹄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看。说来也怪,明明修马蹄是件挺无聊的事儿,可我一看起来就入迷,有时候甚至不知不觉看了一两个钟头,似乎其中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