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柔肠百转,喃喃自语道,“你自小便服侍我,自然知道我与五殿下相识多年的情分。那些年的时光,我留在宫中,几乎是与他日日相处,姑且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吧。昔年两小无猜之情虽已不复,但我却也无法做到对昔日的朋友视而不见,在他受苦之时袖手旁观。”
“我自然晓得该明哲保身,莫要让自己卷入他人的风波之中。可我瞧着他如今的模样,心中实在不忍。况且,当年秋娘娘对我极好,她若在天有灵,看见五殿下经受这般苦楚,不知又要流多少眼泪。”
“姑娘终究是心善又念旧,”微云撇了撇嘴,“可五殿下先前却那副态度,丝毫不念姑娘的好意,姑娘何必还对他这般好?”
随着永安宫的匾额出现在眼前,姜清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有分寸。”
“毕竟,他是个可怜人。”她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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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帝后回宫的队伍进了宫城。
整整一日的赶路,皇后面上显出疲色,但仍强撑着用了晚膳。膳桌上,她特意问了姜清窈道:“听说今日你又请了太医?是伤又反复了吗?”
姜清窈道:“太医说并无大碍,只是今日行走的时间略长了些,休息几日便好。”她问道:“姑母,今日祈福还顺利吗?”
皇后颔首:“云潭寺风光依旧,只是山中有些冷。衍儿安排的一切,自然不会出什么岔子。”
谢瑶音闻言笑眯眯道:“窈窈,待春暖花开之时,你一定要去云潭寺赏景,否则一定会抱憾不已。”
姜清窈笑着应了,又听她道:“母后,今日去祈福的世家贵女个个如花般娇艳,可惜皇兄对此视而不见,我竟没有见他多瞧谁一眼。”
皇后笑道:“你皇兄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你就莫要替他担心了。”
谢瑶音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漱了漱口,又道:“皇兄似乎很信大师口中的命格与解签之说。我见他特意屏退左右,与那位秉烛大师密谈了许久,出来时满面若有所思的模样。”
“秉烛大师德高望重,曾为多人详解过命数,深得京都中人敬重与钦佩,连陛下也曾亲上云潭寺向他讨教过,”皇后道,“衍儿如此相信,也不足为奇。想来,衍儿定是为了读书与朝政之事向大师请教。”
姜清窈忆起数日前那场怪梦,一时间有些沉默,直到谢瑶音扯了扯她的衣袖道:“今日似乎只有五皇兄和四妹妹同你一起待在宫中,你可曾见到他们?”
“四公主抱病,未曾露面,”姜清窈抿唇,“倒是在萤雪殿遇见了五殿下。”她看向皇后,试探着问道:“姑母,凡祈福的场合,五殿下都不能前去吗?”
皇后柳眉轻拢,道:“陛下不准他参与任何宫内宫外的祈福祭祀。若是太后在宫中,兴许能宽限他,准他在陛下的万寿和除夕家宴上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