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元上前取了药方,再次施礼。
徐忘真说:“在过两个月,我送你回景国。”
这么快?罗元心惊。
徐忘真送客:“兵马的事情无须忧心,你回去休息吧。”
罗元出门看到天上乌云朵朵,知道自己膝盖疼痛的由来,回到住处,将药方交给仆人,打发人去抓药。
一个灰衣仆从打扮的中年文人来到罗元跟前,问道:“那位怎么说?”
罗元皱着眉,两人说话之前已经赶走了屋子里的奴婢和弟子,这灰衣仆从取了暖炉递给罗元,他摆摆手,将面见徐忘真之后两个人交谈的内容都重复了一遍。
林季枞侧耳细听,听到一半说道:“大昭的皇帝竟是如此爱重此女?”
罗元对此比林季枞了解得多,说道:“大昭宫中凡皇子公主,除却太子,无一人可比永寿公主,便是太子,也难比永寿公主与大昭的皇帝亲近。”
林季枞说:“如此看来此路不通啊。”再听罗元说道徐忘真有意让他尽快回到景国,他再次皱眉:“那位说的在理,国内局势复杂,这些年卫祎弄权,大半个朝廷都是他的党羽,他又让儿孙和几个宗室联姻,听说有些宗室已经暗中投靠了卫祎,实在难办。”
罗元说:“师父说兵马的事情不用担心,难道师父他已经有安排?林大人您可知晓?”
林季枞摸摸胡子,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叹口气摇摇头:“他既然说不用担心兵马的事情,一定是安排妥当了,殿下可以放下这桩心事。至于国内,您有母族姚氏倾力相助,算起来也不是全无依凭。”
不过姚氏曾为皇后母族,也许是卫祎对皇子的死心有疑虑,几番打压姚氏,姚氏族中子弟虽入朝为官,但没人身居要位,姚家的势力早已大不如前。在罗元眼中姚氏着实难堪大用,也远远不如徐忘真。想到徐忘真,他伸手摸了摸羊毛毯子下面的膝盖,在温暖的室内几乎感受不到膝盖的疼痛了,他却还清楚得记得自己双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气一点点侵入身体的感觉。
师父好像一点也不畏惧他皇子的身份,教训起人的手段毫不留情,这越发使他畏惧,心里也觉得师父很可靠,师父的药和师父一样可靠。
林季枞留意到罗元的动作,说道:“殿下且忍一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到您登基之时那人不过是殿下的一个臣子,绝不敢再对您放肆,您大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罗元低头想道:林季枞不过是个世家出身的投机之辈,这样的人他身边有,卫祎和景国现在的皇帝身边也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