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等再过几天再来问你。”他小声地说着,心里估计着对方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在这个多雨的城市里成功化冻了。
北原和枫还不知道此刻有两位钟塔侍从的人正好念叨到了自己,只是继续听着简小姐用她慵懒和不急不缓的语调讲着四周的风景,讲伦敦塔上被剪去羽毛的乌鸦,讲泰晤士的天鹅,讲河边的建筑和河里的鲸鱼。
“以前泰晤士河可是欧洲受到污染最严重的河流之一,但现在,你看。”
简·奥斯汀有些骄傲地抬起脑袋,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河面。
“世界上有几座城市可以和我们一样,能够在市中心的河水里看到野生的白鲸?”
北原和枫沉默了一会儿,在脑海里比对了一下泰晤士河在世界地图上的位置,有点想要告诉这位大小姐白鲸能够出现在泰晤士河大概率是在涨潮的时候迷了路——而且鲸类生物很容易在这种内陆河里面搁浅。
上辈子的泰晤士河不仅搁浅死过白鲸,好像还搁浅死过虎鲸和座头鲸……所以为什么那么多鲸鱼会迷路进泰晤士河,你们也好好想想啊!
奥斯汀小姐耐心地等了半天,但也没等到旅行家的捧场,于是撇了撇嘴,觉得对方肯定是在忙着对自己国家的生态保护事业感到自卑:
毕竟去年名为《海豚湾》的电影播出,可是让全世界人都看明白了某些国家的产业现状,成百上千的海豚像是屠宰场一样被屠杀……啧,海洋生态保护,也不知道是怎么保护的。
但还没等她揣测完对方的想法,一道白色的影子就携带着“扑棱棱”的浩大声响一下子朝着船上面扑了过来,依靠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成功扑到了旅行家的怀里,以十分熟练的姿势往对方的怀里面一钻,发出欢快的“斯斯”声。
“诶?”
北原和枫感受到自己身上一下子沉重起来的分量,连他自己都愣了愣,下意识地把怀里还滴着水的温暖躯体抱紧,看向对方乌溜溜的眼睛。
那是一只疣鼻天鹅,张开翅膀就是特别庞大的一团雪白色,几乎快要把北原和枫整个人都压倒在栏杆上,正在十分热切地拿脖子蹭着旅行家的脸,一副黏黏糊糊的样子。
“是你啊。”
北原和枫愣了愣,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在爱尔兰从萧伯纳的房顶上解救下来的天鹅,忍不住笑了笑,手指掠过对方表面坚硬光滑的羽
毛,埋入对方肚皮下面柔软的绒羽里,凑上去猛吸了一口这只看上去就很给人安全感的大鸟。
“没想到来伦敦后遇到的第一个熟人是你,王尔德知道之后估计要看你更不顺眼了。”
“斯!”天鹅才不管别的人类顺不顺眼呢,只是高兴把自己团成一个特别巨大的鸟团子,撒娇一样地压在北原和枫的身上,差点把旅行家压到喘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