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面带英气的女子牵着一匹高头骏马走到榜前,开口问道:“状元何在?”
应晚牵住林青云的手高举起来:“在这里!”女子上前行礼,为林青云披上红袍,戴上金花乌纱帽,递给她钦点的圣诏,看她身子单薄,又扶她上马。
林青云恍恍惚惚地骑在马上,脚跨金鞍红鬓马,由旗鼓开路,走在皇城御街上,道路两旁站着贺喜的百姓,人头攒动。
走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时,有年轻的男子往她身上掷花,无论是道路两旁,还是二楼的窗户,四面八方,林青云似是置身花海。
她拾起肩头处不知哪名男子掉落的手帕,向周围的人拱手。
此时身处二楼的谢鸣知捏紧了手上的扇柄,看向坐在马上的女子,鬓发上落着桃花,容貌却比那开的正艳的花更盛几分,傻傻地把手帕揣到怀里。
他都能想到林青云是什么心理,无非不是游街后找到人再还回去,可人都到了眼前,那些男子难道就甘心这般结束?
谢鸣知冷哼:“天真。”他已经看见好几名立在窗边的男子,捏紧了自己的手帕,面带红晕,似是要接着往下投,也有几名和身后的下人耳语的。
他料想怕不是适龄男子见人心喜,春心萌动了。谢鸣知眼前一黑,咬牙切齿地想:“真是会招蜂引蝶。”
谢鸣知想到萧凤前些天让他早日成家的话,回头和立在一旁的竹雨说道:“备车,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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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云这厢刚回到家,就见立在院子里的杜子笙,她上前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蹭了蹭:“今天好累。”
杜子笙摸摸她的头发,拥着像是粘在自己身上的林青云进屋,替她宽衣擦脸。
林青云靠在他的肩头给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应晚把我的手举起来的时候,都要吓死了,我还以为只能捞到个前二十名,没想到竟然低估自己了。”
她絮絮叨叨地规划:“我虽当上了状元,却没有朝中官员提携,想必就被外放出京,做个通判。俸禄很多的,一月20贯,算下来一年就有2两黄金,到时候你也不用那么麻烦地洗衣服,多买几件,雇几个下人……”
无论林青云说什么,杜子笙都应声说是,她气的掐了一下男人的胳膊:“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
杜子笙将怀里的林青云抱得更紧:“有的,青青说什么都好。”
今天游街时杜子笙也去了,看见少女高头大马,男子纷纷倾慕,他这才意识到,少女有着光明的未来,而自己却只是一个游魂,甚至不能在阳光下出现,他好害怕,林青云会厌弃自己。
此时听见少女这么说,他很高兴,像是被泡在腌制蜜饯的罐子里,酸涩又甜蜜,又像是喝了好几坛子花雕酒,整个人都飘起来,找不到落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