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闻竹紧抿着唇,坐到沙发上,思量一番,不应该啊,记忆恢复至今,车祸,绑架,刺杀,囚禁的所有的细节都对得上,不存在什么漏洞。
难道有人藏在背后,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发现?
那么,沈煜清和那人是否有联系?夏闻竹起初想不通沈煜清为何远离自己,如今想来,莫不是自己从病房醒来时就被监视了?
可监视就算了,他这两天又做了什么让那人在家里也装了摄像头,害得沈煜清躲他躲得比上学时还严重。
以前沈煜清也被母亲威胁过不听话就送到加拿大,天南海北的,就数加拿大最远,转机好几趟才能回家。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又有什么理由能威胁沈煜清?
夏闻竹揉了揉额角,细细思索,只觉得除公司里人,没人能威胁到沈煜清。这么一来,矛头再次指向宋高远和宋澜舒。
这两人太可疑了,从失忆前到恢复记忆中,都和他们打过招呼,甚至夏闻竹在老宅前遭遇刺杀,第一个跑来救援的不是沈煜清,反而是宋高远。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脑海里的猜测就像是装上了发条,一刻不停地抖落疑点。明明他只和沈煜清说过去老宅看看,宋高远为何会突然出现?难道他们秘密联系过?
夏闻竹抬眉看向沈煜清,阴冷潮湿的午后,沈煜清半个身子笼罩在阴影里,眼稍微挑,薄唇紧抿,似乎也在想着什么事。
夏闻竹揉了揉僵硬的肩膀,靠回沙发椅背里,总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只隔着一道墙,可他无法找到离开的门,困在暗室里,不见天日。
窗外风呼啸而过,又下起了雨,窗帘里的摄像头不动声色地调转方向,对准夏闻竹。
沈煜清盯着楼下生锈的自行车,思量许久,下定决心,从书架缝隙里翻出笔,藏在袖中,瞥了眼监控,随后摸出平时提醒夏闻竹吃早饭用的便利贴,写上字,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下,说道:“哥,你裤脚湿了,刚才在楼下踩到水坑了吧?”
夏闻竹一愣,低头的同时,沈煜清卷起他裤脚,悄然把纸条塞进卷边夹缝里,“我先帮你把裤脚卷起来,一会吃完饭记得换裤子,你别看立春了,伦敦真正热起来还得等到五六月份。”
他动作很轻,夏闻竹却能感觉到纸条隔着布料刮蹭皮肤的触感,起身皱眉道:“我现在就去换裤子,伦敦这天可真够怪的。”
他走进卧室,四处翻了一圈,没找到监控,却仍不放心,躲在门后,翻出字条一看:“宋叔叔正在监视我,所以我必须和你保持距离。”
夏闻竹连看了两遍,眉头越皱越紧,这字条证实了先前的猜测,但他想不通宋高远为何要在家里装上监控,他们之间只是公司股东与执行总裁的关系,这样操作未免太越界了,沈煜清为何会老老实实地答应?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暗藏的关系?
沈煜清被领养回来后,随身的小包里有张父母的黑白照片,他常把照片放在床头。
雷雨天,夏闻竹跑到他房间陪他,总能看见照片,但拍照的人好似刚学会使用相机,镜头没有聚焦人像,反而将伦敦塔桥拍得一清二楚。不过据夏闻竹了解,宋高远早年一直在昆明发展,没出过国,不存在沈煜清是他私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