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套工装,两个人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效果。
秘书带着两位工人走到了总裁办公室面前,摁亮了对讲机:“李总,工人师傅上来了。”
李韵在对讲机里客客气气地说:“请进。”
稀奇,我很少听到她说“请”字,尤其还面对着下属。
我帮忙拉开了门,李韵和方清殷勤地起身相迎,却在看到门口的两个人影时迟滞了一下。
方清面露难色,对年轻工人说:“莫工,李总找的是王师傅,您要不然……先去外面等等?”
年轻人傲然拒绝:“不,我师父是自选工会主席,我是副主席,我们两个都是工人代表,都有资格和你们谈判。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李韵罕见地没有发火,温和地问:“你就是莫雏清吧?a大智能技术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去年定向校招进来的管培生,我亲自签发的offer。我还记得你在简历上介绍自己的名字来历, '雏凤清于老凤声',今天一见,果然人如其名。”
莫雏清愣了一下,一瞬间我觉得他有那么一丝得意的表情,不过很快板起脸来:“李总好记性。不过公司似乎把我们这一批管培生忘在了脑后,说是先到基层轮岗,实际上就是到各工厂打杂而已……算了,这又是另外一个话题了,今天先不谈这些。”
李韵说:“欸,怎么就不谈了呢?你说的问题确实存在,来都来了,干脆一起解决了吧。方清,你去跟莫工好好解释一下我们的管培生计划,要是真有落实得不合理的地方,马上整改。”
方清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莫工,咱们去我的办公室聊聊吧。”
莫雏清不为所动,抬起表看了看时间:“李总,现在已经9点15分了,车间已经罢工一刻钟。我们厂停线一分钟产生的直接损失在4万上下,一个小时就是240万,想必您比我更清楚。更别说万一延误了交期,客户那边产生的考核罚款。我们还是开门见山,直接来聊一聊我们厂4000位工友的去向问题吧。”
他的表情孤注一掷的,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仿佛手上捏着人质,并且在人质的手上划了一刀,试图用不断涌出的血逼李韵同意他们的要求。
一分钟的损失,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半个小时,就够我连本带利地把欠李韵的债还清。这样一个飞速增长的数字,恐怕李韵也不能不在乎吧。
李韵微笑着点头:“不着急,不着急。元旦本就该给你们放假的,生产计划部提报了排产计划上来,我忙,也没仔细审,就签了。幸好现在纠正过来也不算晚,我刚才已经让人通知下去了,新能源工厂从今天开始放假,放到4号,把昨天加的班也补上。客户那边么,你也不用担心,市场部和公关部会去跟对方解释和协调,真要罚,我也只能认了,毕竟保证员工的福祉应该放在首位。”
她气定神闲的,又带着点歉意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