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她什么也没变,只是心中沉睡的恶魔苏醒了,在波纹不起的水面荡起惊涛。
她纯情极了,偏偏又坏极了。
*
文体节开幕表演已经行进一半,台下欢声雷动。
全校都玩得嗨极了。
蒋皓在温亦寒耳畔喋喋不休:“哎,遥姐好飒啊,还真有挺有姿色。”
“寒哥,你怎么从开始脸色就这么差啊,”他在一旁小心地瞟着他,“不理人就算了,还沉着张脸,怪吓人的。”
温亦寒视线紧紧停在台上那个人身上。
她不是c位,甚至领舞也不是,他却只看得见她。
跟那过去十七年的素净寡淡不同,她化了妆,那些俗气的脂粉被她的清冷压住了,刚刚好。
怎么说,很独特的漂亮,漂亮到他想要把她捏碎了,藏起来。
她以前从来收敛,没人看得见她,可是现在,他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
他的妹妹被所有人这样看着,他非常不爽。
不知道是第几个男生再次乱打趣:“刘义扬,你喜欢的人这么好看~你该怎么才能追到寒哥妹妹呢。”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地的同时,温亦寒捏爆了手中的矿泉水瓶。
顿时,所有男生都面面相觑地闭了嘴。
温亦寒太知道自己,他碰不了她,他从来只想把她当作自己妹妹,照顾她,护着她,陪着她,就够了。
可是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他开始怀疑自己对她的情感,不,他已经确定,他离那一汪深渊很近了,甚至亦步亦趋,为其左右。
那些接近他的女生,他都能一眼看穿她们的目的,无论多漂亮,他都没有兴趣,甚至于厌恶。
她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人从来只有一个。
他审视他们之前所以发生的、不应该发生的一切,特别是他察觉到一个他不敢承认的事实——他对她有欲望。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擅长掌控局面,可到了伦理层面,他竟然毫无章法。
他只知道,他不能。
他离她远远的,交女朋友,去酒吧、会所,参加更多的局会,花更多心思学习,处理更多的公司事务。他逃,他回避,他以冷漠与毒刺为武装,他做了一切试途麻痹自己。
他不想玷污了她。
可每一次,每一次看见别人觑觎温亦遥,他都忍不住要发狂,控制不住地阻止别人对她的接近。
这种漫天的醋意让他陌生到无所适从,可他没嫉妒的资格。
他受不了。
只有确认他的妹妹眼睛里从始至终只有他,她只需要他,他才好过。
温亦遥从小不懂事,喜欢控制他,到处招惹他,后来总算不再干涉他,却又做出种种惊世骇俗的事。
他骂她有病,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有病。
他想守护她,又想毁灭她。
那么苦痛,又那么渴望。
舞蹈表演结束了,季诗琴跳得大汗淋漓,似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满眼期待地问他:“我跳得好看吗?”
好看么?
他不知道。
他只看见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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