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陆然惊道:“是驸马推公主落水的?”
祝十娘捂了他的嘴,让他小声点,又说:“这也说不清楚,你说不是吧,听闻当初漪兰姑姑还命人将驸马关押起来,这不正是怀疑他吗,但你说是吧,后来公主醒来,驸马也被放了,现在两人不还是好好的吗。所以啊,这事说不清,但传到外头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大概是因为这个,所以就严令不准传言。”
宁知越极力压住心里的震惊,此前她一直以为,第一封信里的“南漳”、“溺水”指的是她,“公主”则是平宁公主,难道是她想错了,这一封信似是而非的几个词都是与公主有关,而故意不写明白是为了引她调查公主?
她问祝十娘:“公主在何处落水的。”
“具体位置不太清楚,当时公主去的是双雁山,那地方风景好,每到春暖花开或是佳节临近之际,总有不少人去那边游玩。”
得知不是南漳县,宁知越松了一口气,可变故陡生,她对送信之人意图的怀疑仍是不能消减。
忽而,祝十娘望着门边的孙齐感叹起来:“公主病了,这探春宴大约也得延迟了,好在阿越你认识虞郎君。”
宁知越猛然惊觉,第二封信上原定的四月十二沉雪园探春宴,现在因公主病发变得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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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去,雨势渐渐弱了下来,屋顶地面原本哒啦哒啦的声响渐渐变得滴答作响。
周陆然有祝十娘和孙齐带着给他变戏法,已经将刚才那出奇闻抛诸脑后。
宁知越望着屋外出神,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院中响起,伴随着两个尖细嗓音的呼叫,宁知越走到门边听着动静像是从隔壁院子里传过来的。
那两个尖细的声音嘁嘁喳喳地说了什么,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略有犹豫还是应下,等张管事步履匆忙地赶到,陪笑着问发生什么事,其中一个人冷声嗤道:“姑姑传唤个人还须得同你禀明缘由不成。”说完便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朝着外头越来越远。
等人走了,院子里几个胆大好事的溜出屋子,绕过回廊穿到挨着隔壁院子的门廊下探头探脑,更有甚者大着胆子问:“张管事,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这个时候带着映秋娘子去内苑了?”
原来是映秋,难怪那个女声有些熟悉,只是公主都发病了,这会传映秋去做什么?
张管事没好气,“都回去,都回去,说了没有传召不许随意走动,谁准你们出来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张管事带着怒气离开,那几个好事之人也被赶回各自的院子,没有半点被训斥的不悦,反而颇为得意地冲着只敢在屋里探头的人张大其事:“没错,来的是漪兰姑姑身边的内侍,传召映秋娘子的,京里不是来了位贵客么,叫她过去弹两首曲子不也很正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