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一旁的宁知越,心知这大概就是绿珠此前提过的那位女大夫,又道:“听说钦使带来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您不妨请她看看我等的医案,便知这用药是否尽心尽力了。”说着连忙将医案翻开递到宁知越面前。
宁知越顾不上看内容,只看着四人各是厚厚的一本,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字,就一个头两个大,沉着脸睨了虞循一眼,正要接过来,被虞循抢先一步,“我替你拿着。”
众目睽睽,又被漪兰夸口称赞,已是骑虎难下,宁知越只能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的翻看起来,本是想着假意翻两页作罢,不料看着看着宁知越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本医案是田太医所著,大约是依照公主从京城来汜州起填写,从公主来汜州的第一年,也就是永成十二年一直到永成十五年的九月之前,田太医的医案所著皆是‘身体康健,凤体无恙’,偶有几次病痛也都是夏日暑热、冬日风寒所致,病情并不严重,但在永成十五年八月后突然出现了病情变化,公主落水后昏迷一日,神情委顿,肝气郁结,好在用了安神汤药后逐渐恢复。
一直到次年四月,公主又突发病症,由田太医与王太医会诊,得出公主患有癔症,配用汤药加之疏导,病情并未加剧,可不出三月,公主的病就来势汹汹,两位太医变换数种药方依旧毫无起色。
于是黄大夫与刘大夫便出现了,诊断结果如出一辙,却在用药意见不合。两位太医与黄大夫考虑公主凤体安康,不敢用药过猛,而刘大夫却觉得如今药方太过温和,已经不适合公主的病势,遂下了一副猛药,令公主在昏睡中平静下来。饶是如此,有时也并不能抑制住公主的病势。
宁知越将这几处疑问指给虞循看,“最初这几服药虽不至于药到病除,但稳住癔症病情已是足矣,后来刘大夫以丹砂和金仙花入药也算是用药凶险,却是有时管用有时有无用,会不会这几次,公主本就不是患病?”
虞循不知她是真的看懂了药方还是信口胡说,但她的推断仅从医案上永成十五年前后公主身体急遽变差便能得到印证,公主数次犯病的确有蹊跷。遂向绿珠与几位大夫问起公主此前数次犯病有无异常之处。
绿珠见虞循和宁知越神情肃然,也十分谨慎地回忆起来。
“若奴婢未曾记错,公主犯病应是有六次,永成十六年的四月、七月、十月,十七年的四月、八月、十月,因公主也不总是在水榭休息,这几次发病也都不在同一个地方,钦使要问大致的情形奴婢或许还能说说,再仔细一些的一时半会恐怕会有疏漏。公主每日起居皆照从前在宫中时备了起居簿,不若奴婢命人取了来,钦使也知道的更细致些。”
田太医也附言,公主发病当日的情形都一应记录在医案中,再多的事也就不清楚了。
虞循颔首,心知暂时也问不出什么,便让绿珠带路先去公主寝阁看看。
路上仍是绿珠走在前头,虞循与宁知越并排在后,三人都未曾说话,气氛一时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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