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越细细回想着,自己睡熟了没听到,若非祝十娘叫她,她还在梦里挣扎呢。她摇摇头,又去向祝十娘和孙齐打听,两人也说没听见,都是听到韩玉娇和计淑带人冲进来才被惊醒。
这就怪了,宁知越功夫很好,若真有人潜进她屋里,还能瞒得过她,这人功夫得有多高深?还是韩玉娇与计淑说谎了,亦或是那人去的其实是映秋屋里?
“若真有这么一个人,不是应该去映秋屋里,会不会是韩娘子看错了?”宁知越也发出此问。
映秋与宁知越的院子紧挨着,又是对门,天黑看错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一来,映秋去了内苑,那人来映秋屋里做什么?
他问张管事:“搜查映秋屋里时,可曾发现有人进去过的迹象?”
张管事迟疑着,摇摇头,说没听说。实际他也没去过映秋屋里,派过去的人只顾着看映秋在不在,哪
能留意到这些细枝末节上的事,张管事惭愧地低下头,不敢去看漪兰。
听了这么久,漪兰也是听明白了,虞循仍在想着韩玉娇和计淑的话,似乎相信却又有所怀疑。
虞循道:“她们说的不一定真,但看到的不一定是假的。”
漪兰觉得这话很绕,进而问询。
虞循解释道:“方才问话的时候,他注意到她们两人鞋边全是泥,裙摆上也沾了泥浆,的确像是走了很长一段路。但依韩娘子的脾性,若非遇上特别的事,她不可能放着好好石板路不走,反而往泥地里走一遭。所以她们的确是跟踪过什么人,至于是不是映秋,还难说。不过,为保稳妥,还是去查一查得好。”说着命阿商往内苑去,依着计淑方才所言,循着他们去怡景殿的路线,寻一寻三人的足迹。又与宁知越、漪兰商议着去映秋的屋里探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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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秋的屋子格局与宁知越那间相差无几,内里陈设却叫宁知越屋里更齐全、雅致。
对门的墙边摆了一张宽幅不大的博古架,上面摆着依次摆着瓷盏,瓷瓶,博古架前置一张书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并几本诗文琴谱。屋内的案几摆在窗下,几上摆着一盘插好的辛夷花,两张绣褥一张绣褥空置,另一张横卧着她的琵琶。对床的墙壁上挂着两幅画,一幅寒梅覆雪,一幅苍山翠竹,颇与她性情相符。
屏风内床榻左侧摆置大小妆奁,胭脂、香粉、石黛,珠花、簪子……各式女子用物皆摆置其中,一眼看过去,分辨不出有没有丢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