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垂着头沉默不语,虞循便知她想通了案情,眼下是为祝十娘夫妇欺骗伤心难过,即便知晓她们不是真的师徒,但好歹相处了些日子,多少有些情分在,心里难免不好受。
他安慰宁知越,“当然,这些都只是基于映秋失踪缘由的推测,只有与映秋相关的线索证据,并不能确定你师父师娘……还有另外两人中一定有他们的同伙。”
闻言,宁知越偏过头微微仰起去看他,他面上常带的淡笑隐去,郑重其事地说完这句话,就这么定定地盯着她的脸,她面上稍有一点细微的动作,他都跟着提起一口气来,等着她说些什么。
宁知越心内觉得好笑,他查案怀疑祝十娘夫妇是天经地义的,放在从前他断不会如此优柔寡断,现在反倒因为她……
祝十娘夫妇的欺骗固然叫她措手不及,心里堵着难受,但相识不过一月,她们算是互相隐瞒,这点程度算不了什么,过些时日便好了,反倒是虞循,他眼下关心她被人欺骗,待过些时日他知道了实情……知道她也骗他,会如何?
这几日她已有所察,虞循鲜少来寻她,待见了她又数度欲言又止,或是问她接下来的打算,或是问她会否回祖籍看看亲人,有一次还莫名其妙地问起她家中可有给她定亲,她想,虞循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但为何不直接问她呢?
可若他问了,她要如何回答呢?
她沉默良久,终是忍不住问他:“若真被骗了,该如何是好?”
像是从她眸中意会到别样的含义,虞循身躯一阵,有一股愉悦的情绪似开闸的水流倾涌而来,他抑住面上的喜意,坚定地看着她说:“事出有因,若有难言之隐,也并非不可原谅。”
“可现在他们是谋害公主的帮凶啊,那因女鬼传闻而丧命的数人也可能出自他们的手笔……”
水流又撞到一处紧闭的闸口,翻出几束水花,来回翻涌重又恢复平静。虞循默了一会,说道:“若只是骗人,尚且情有可原,但若是私下寻仇,伤及无辜……也不能罔顾律法,除去私情,也应当坚守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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