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思索着,还没想个明白,上首的冯昭出声质疑:“你意思是,那日出现了两个宁娘子?”
两个宁娘子?怎么可能?
虞循点头:“不错,因此才可以解释宁娘子在说出这句话之前的那些话的深意,她的意思是,王春没有说谎,许县令的推论也没有差错,只是算漏了一环——那日王春在城门外见到的人不是她,只是一个冒充她的人,那个人装作她的样子上了马车,又在途中行凶,使得王春误以为害人的是宁娘子。”
殿内又是哗然一片,袁志用却说:“这也是你的猜想,你怎么知道王春有没有真见那女子的面貌,再者,宁娘子都没有说话,怎么虞钦使你对她如此了解,只宁娘子的那一句话,你就知道了这么多?宁娘子就在这儿,何不让她自己说?”他紧紧注视着宁知越,诚然虞循的话已让他相信真相大约就是如此,可宁知越太过冷静,完全没有一点这个年纪的小娘子被人污蔑成凶手的恐惧,只用寥寥数语,就让虞循为她想到了解围之词。
他一直低估她了,只将她当做一个略有些小聪明,胆子也较寻常人大些的小娘子,但今日所见,她沉默着冷眼旁观的样子,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他的话提醒了众人,虞循所言毕竟是他凭借宁知越所言的推测,宁知越人就在殿内,事关己身,她为何不自己解释。
众人齐齐看向她,宁知越仍是那副闲适的模样,像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又像是澄明清白尘埃落定的轻松。
“虞郎君所言便是我想说的,不过袁将军与许县令像是还有质疑……我也不妨再说一遍:我初到汜州是在上月二日,才进了汜州城,便发觉自己遭人跟踪,便转道往南漳县去,想着能甩开这些人。不过事与愿违,那些人在汜州似还有所顾忌,但越靠近南漳县却越跟越紧,丝毫不担心被我发现,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往县城落脚,再做打算。
“那日傍晚,我才进了悦来客栈,正听那五个商人与掌柜打听明日能否出行,又要与掌柜雇马车,掌柜再三劝说,他们仍是执意如此,又说了一句‘反正是在马车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也能躲避一阵’,这话提醒了我,于是想到请掌柜替我雇一辆马车,预备第二日为我甩开那些人,所以第二日,我先让王春带着我在城中绕了一圈……”
说这话时,殿外门边福寿忽然探出一个头,神色焦急,冲着漪兰挤眉弄眼,漪兰本来还想听一听什么缘由,但也知晓若非遇上大事,福寿不会非要在这时打扰,便与平宁公主明示退下。
公主正为宁知越的话吸去全部注意,挥了挥手,便追问着宁知越继续说下去。
“在城内绕路时,我也留意着城中的布局,还与王春打听了他车马租赁的荣兴车行所在,为了更方便脱身,又特去成衣店买了一身衣裳。我想着我本来也是要出城的,王春回一趟车行也不会引人怀疑,而我也可趁此再赁一辆马车作掩护,于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王春的车,又在另一辆马车与之同行,挡住街面视线之时又下了车,吩咐王春先出城到慈安寺等着,自己则留在车行已知等到午时中才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