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是因为什么,样貌?还是才情?他觉得都不是,只是因为初见她时心中徐然滋生出的一种感觉。
诚然,宁知越的模样可以称得上仙姿佚貌,其才学也算得上博识,但这些都是后来相处之时才赫然发觉出的一种除开心中异样的感知外,引他注目的优点。
他记得遇见她的那一日,他带着阿商到邢州郊外雪松林里赏雪,被追赶她而来的几名商人打扰,待劝退那几人后,正准备反身回到亭中,忽觉一片银装素裹的雪松之中,与亭子相隔不远处,有一棵在扑簌簌往下抖落积雪。
他走近时,她一身单薄的冬衣,伏在粗壮的雪松枝干上,半边脸压在树枝上,只留了另一半盈润且烧得通红的面颊,缀了几簇莹白的碎雪,瞧不出她形容如何俏丽,更显露不出她日后所展现出灵巧黠慧的十之一二。
可他当时乍见,已如雷击一般的震颤,与暗夜里的一点火星相对,她是那冰天雪地里明媚又有温度的色彩,比他在亭子里烧得翻腾的热茶还要熨烫人心。
也因为这一份悸动,他循规蹈矩的前半生里,头一次有了越礼的行径——他让阿商去将表妹周熙然寻来,让其将宁知越带回周家医治,并借着她再周家养病,尽可能地打听一些她的事,将她多留些时日。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周熙然听得他这番话时不可置信的样子,她讶然一阵,咂摸出这番言辞背后隐晦深意,像是抓到他把柄一样兴奋地围着他跳了一圈,打趣一番才罢休,继而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周熙然年纪不大,又个是古灵精怪的性子,甜言蜜语是张口就来,他不知她是如何游说,宁知越在周家养病中,她便已经弄清了宁知越逃难到邢州的来龙去脉,更是顺势叫她留下来,没过几日还光明正大的为他引见。
原本为结识宁知越,他准备了许多说辞与解释,周熙然这一招,便将他的那些准备全推翻,叫人措手不及。
不同于以往求学问道、官场谋求的胸有成竹,这一段偶然邂逅的缘分,才叫他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天遂人愿。
此后的日月里,因周熙然从中调和,他与宁知越日渐熟悉,方知她会武能文,只这“文”一道颇不同寻常——若以寻常人读书习字的方式来看,她称不上好学,甚至于会被视为顽劣不堪,她于诗文一道并不通透,只读诵过,背过也就抛之脑后,但她喜好颇杂,于是另辟蹊径,凭着自己喜爱的某一事某一物反过来研习相关的诗词经集,寻摸自己所愿了解的内容,若有必要,再通读全文,于是乎,于文一道称她博学也是言之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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