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桩,若她是陈玉,当年顶替了她身份的女尸,陈杰与玄素的证词,乃至陈家的案子都会成为明面上的疑案,便到了不得不查的地步,凶手是不是会顾忌许多,不敢再对她做些什么了呢?
两人私下里眼神数个来回,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虞循实情,这时,祝十娘忽然出声道:“有一桩事,我也不知道对你们找人有没有帮助,与阿越有关的,我自己思索着有些想不透彻。”
虞循因让她但说无妨,祝十娘想着措辞,略顿了片刻,方道:“那是还在公主府里的时候,我们闲不住,往外与人闲聊叙旧,她却总在自己屋里孤零零地待着,有那么一两回,我们回去时,瞧见她拿着一叠信在暗自琢磨,见有人来了,便匆匆收起来塞进怀里。
“起初我也只当那是家书,她闲暇之时看一看并无异常,也并未放在心上,只这事在我们到沉雪园之后,就是第二日韩娘子与映秋娘子在褚玉苑闹过那么一通,惹得漪兰姑姑大怒,召集褚玉苑所有人往前院去,我与她说了前院的情形,她却频频走神,神色也略显焦愁,反复问我是否要搜身。虽说后来被旁的话扰乱,但如今想来,她似乎很担心搜查。”
若是家书,上面有宁家落款印信,担忧被查出泄露了身份,也实属正常,但她是偷摸着回了中原,能收到信便表明她当时行踪已被发觉,她家人如何会让她继续留在这儿?
虞循霎时看向施绮与姚琡,施绮疑虑道:“我与她三哥确实早已知晓她的行踪,却也心知拦不住她,便由着她去,只给京中她二哥写过书信,再未联系过。”说罢转眸去看姚琡。
姚琡闻言,更是激动,“我们也没写过信啊,二哥的性子你们也都知道,他得了消息,唯恐惊动了敏敏,让她又跑了,亲自往邢州去抓人,哪还用得着写信。”
“会不会是越州?武安侯夫人?”
姚琡更是否定,“这更不可能,敏敏回了京,二哥屡屡强调,不许将敏敏偷偷回来的事往越州说,尤其是阿姐,我如今还想在阿姐知晓此事前,将敏敏带回去,免得受责罚呢。”
都说没写过,那还会有谁?
施绮最先站起身来,“我去她屋里瞧一瞧。”说着一径往宁知越屋里去,虞循与姚琡只在厅里等着,不多时,施绮面色沉如水,手中捏着几张笺纸快步走来,到虞循跟前,重重叹息一声,将笺纸递给他,“你看看吧。”
虞循接过笺纸,一共三张,一一展开,最上面一张上写着:今夜戌时,陈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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