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越冲着众人莞尔一笑,“方才你们叫嚷的话我都听见了,一字不差,说是让我滚出南漳县?”她呵呵笑了一声,明明是极明媚的笑容,却于她冰冷语调一点都不符,“有这等诉求也该去县衙求许县令,来求张家老爷……这不妥吧?再不然去我住处叫唤,兴许我觉得吵闹了,还真搬出城去了呢?”
底下百姓迟疑着,不知她来意如何,盯着宁知越,又扭头去想张绍金父子求助。
张绍金拄着拐杖,气势撑得颇足,“宁娘子与虞钦使来我宅子是有何事?”
宁知越瞥了一眼车边候立的虞循,四目相接,虞循朝她点点头,她便说道:“没什么,听说你们宅子前有人闹事,还是为了我要去陈宅的事,我总得来看看的。”
张绍金摸不准她的脾性,又许是忌惮着她背后有袁志用撑腰,对她说话还算客气,“百姓们虽是言语粗鲁了些,但说得不无道理,宁娘子为一己之私要拿咱们全县城的百姓的安危去做赌注,恕我直言,这是我们南漳县的事,宁娘子不该插手。”
宁知越冷笑一声,“是你们南漳县的事,也是关乎我叔父一家的大事。我妹妹死得不明不白,叔父与堂弟也失踪得离奇,就连我来了南漳县想要打听一点消息也是数次险遭毒手,如今要去陈家宅子一趟,还有这诸多阻拦,我怎么能不起疑心?”
人群中一阵议论,有人高声喊道:“你这话就说得古怪,陈娘子是自尽,陈家父子也是为避债逃离南漳县的,你如何说陈娘子死得不明不白,陈家父子又是失踪?”
周围一群人附和,阵阵逼问。
宁知越反问道:“你们既说我妹妹是自尽,缘何还怕她的鬼魂?还要做什么法事镇压她?常言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们与她素无冤仇,怕她鬼魂做什么?”
“她……是她不分好歹,见人就害……”
她又笑了,“你这话说的,倒像你亲眼见到了。”
“可那么多人也可能她而死……”
“她溺亡前,南漳县难不成没有人溺水?怎么不见有人说是鬼魂害人,偏她没了,这县城里里外外但凡落水的就都和她脱不了干系了?”
众人迟疑着,又听她道:“可别冤枉了‘鬼’,闹不好还真要与你们讨要说法了。”
张绍金眼看人群中不少百姓被说动,质疑着讨论起来,出声道:“宁娘子别用这一套风轻云淡的说辞将此事的后果一笔带过,你不是我们南漳县人,不知道我们的难处。这两年本来安安稳稳,只这一回陈宅遭人闯入,那一夜就无故死了两人,这是做不得假的。”
宁知越故作稀奇,“张老爷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当日你在县衙当着我、虞钦使、平南王世子、还有许县令和袁将军身边的李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就连许县令也说鬼魂之说是有人故意煽动,扰乱民心,趁机敛财,怎么今日当着众人又是另一套说辞?”
“你……”张绍金不防她将当日的事全部抖露,还将许仲昇也推出来,简直是毫无章法,叫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