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知越仍是不敢掉以轻心,虞循虽没有被重伤,但方才他拔出那支箭的时候,眉头微蹙,她也瞥到箭簇上似乎沾有有一抹湿濡的暗色。
他还是受伤了。
不过那点血迹,他的伤暂时是不会伤及性命,反倒与剩下这十来个护卫和那个暗处的人纠缠得久了,于他们不利。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左右阿荷还在他们手上,等安定下来再拷问是谁指使了她也不迟。
只这十来个护卫还好对付,那个放暗箭的人却是防不胜防啊?
“先将火光灭掉。”原本还剩二十来个护卫,方才分作两拨,连带着火光也分散开,又随着另一拨人逐一被暗处那人射杀,林子里只剩下紧追着他们的十来个护卫手中的三簇火把。
若是火光灭了,那人就是想发箭也难有准头。
宁知越顿时明白了虞循的意思,夺过他手中的羽箭,朝着那十来个护卫掷去,那十人顿时奋起挥刀扑来。
宁知越拦下虞循,将他往后推了一把,朝芙蕖递过去一个眼色,两人举刀往前一横,打落了剩下的三簇火把,火头砸在地上,林间火光顿时暗淡不少。
不等那群护卫上前拾起,宁知越和芙蕖彻底将最后一丝火光打灭,转身三人便往深林更暗处跑去。
夜越发深沉,林子里越是静谧,便越是凸显出野兽嘶鸣的凶狠。密林的深处,夜风在林间盘旋,撞上山峰折转回林子里,迎面扑上宁知越几人,顺着领口、袖口,贴上温热的肌肤,顿时激得人冷汗涔涔,寒战阵阵。
得益于这些混入队伍的外来动静,与身后那群人略拉开距离,这些声响很快就混淆了他们的所在,直至离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远……
不过四人还不敢停下,只步子稍缓,仍旧摸黑又走了一阵,羽书脚下一个踩空,身子一歪,险些摔下去。好在他眼疾手快,扶住一边树干站稳。
“没事吧?”
“没事,前面是一片往下的坡地,你们留心些。”
宁知越闻言抬脚往前探了一步,驻足回身,在黑暗中去搜索虞循的身影。
虞循和芙蕖都落在她之后,暗色中
只能看到两个人影浮动,难以分辨谁是谁。
她低声唤了一声,“七郎,你的伤……可还好吗?”
听到她的声音,虞循确定了她的方位,快步跟上,靠到近前,“无碍,只是一点皮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