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倚着篱笆边上朝邻家院子里呼喊一声,又吆喝几人这就上船去。
宁知越一行无甚包袱,羽书重新负起阿荷,与老汉儿子儿媳道过谢,留下些银钱,便一一上船去候着。
落定不久,那个名叫香薇的妇人也拎着一个布包姗姗赶来。
她视线往船头和船舱里挨次扫过,落在最末尾的阿荷身上时似乎有几息,这才朝着几人礼数周全地行了一礼。
宁知越与虞循一愣,视线短暂的交汇又分开。
她这一礼行得不算标准,却是大户人家与人交往时正正经经的礼数。此前,她婆母说她放着现成的富贵不享,还与其父有龃龉,这么看来,她原是出身大户的?
可她干活时的利索,肌肤上风打日晒的痕迹很明显,抓着包袱蜷起的手指指节侧边厚厚的老茧,看着又不太像。
宁知越和虞循各自记下,没表露出疑惑,回敬了一礼,香薇就往船尾老汉边上,与老汉闲话。
大多数时候是老汉在说,香薇轻声应和。
“阿寿是个好孩子,你是与他过日子的,你婆母的话就别放在心上了。”
“你们成婚也有三年,还是得要个孩子,有了孩子你婆母也会不会多说什么了。”
“你婆母就是嘴上不饶人,你不应她,不落人口舌,她自己晓得自讨没趣,也就说得少了……”
察觉到香薇的沉默,老汉讪笑道:“老头子老了,就是话多,你听过就过了。不过,你这孩子,年纪也不大,总是这股沉闷的做派,阿寿总说要你随他到城里去,多见见外头的新鲜事,人也添不少精气,你就总不肯出去,你看看这几个娘子郎君的,可是活泼着咧。”
闻言,一直装聋作哑的香薇动了动眼珠,视线往前极快地扫过去,正对上宁知越几人闻声探来的目光。
宁知越几个无意听他们谈话,只老汉声音敞亮,也没讲究、避开他们,想躲都躲不开,而这番对比……就在两厢对视之下叫他们有些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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