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回到慈安寺的第五日,陆谦突然带着寺外的兵卒匆匆离开,没过一个时辰,袁志用安排在寺里巡守的兵士也减了半数。
等到午后,县城里的兵卒也被召集撤离,袁志用阴恻恻回了寺里,带着探究的视线打量了一阵,又满腹疑心的观察虞循许久,末了带着点冷硬的客气,与虞循道:“城内外均以搜查过,没找到曹荣私藏的五百兵士,衙署里凡与韩阳平和曹氏父子有往来的均以下狱待审,蔡节使指令未到,便由本将军暂且监管,钦使若有指示亦可直言。”
他这副态度简直让众人见鬼一般,但虞循猜出,许是姚琡将回汜州了。
果不其然,隔日,姚琡随着一队人马直奔,虞循见了领头那人甚是惊诧,但很快了解到了内情。
那人姓郑,年纪不过四旬,是个文雅板正的儒生模样,是虞循从前在御史台的同僚,而今却是受命充任兵部李侍郎的行军司马,前往岭南平乱。
半月前,京中接到岭南八百里急报,岭南节度使遭其部将杀害,密不发丧,又借其名清除异党趁机夺权,皇帝得闻,当即命兵部侍郎李黎为永州、吴州、宜州、淮州、端州节度都统,前往岭南平乱。
虞循心里一惊,岭南在此时发生内乱,又正好调度淮州内兵马,难怪袁志用和陆谦相继撤兵,但姚琡这些时日也在汜州,这样重要的消息,应当是平南王府得到的密报,姚琡才能领着郑司马及时赶来,好的是能震慑住袁志用,接下来这段时日不用为此担忧了。
然虞循也没有忘记前些时日得到的关键线索,曹荣父子的来历,冯昭是否与其勾结,还有宣王府当年的那场祸患遗留的疑点,这些线索尚且有待查证,打听的书信他已送往京城,只是要等回信,又要耽误许久。
郑司马此时出现得就刚刚好。
圣上继位后不久他就到了京城,在京兆府做过小吏,又在御史台任职,永成三年那场祸事,他正好经历过,定然比卢毅知道得多一些。
时间紧迫,汜州的事京中不久就会得到消息了,曹荣父子还没找到,虞循不想耽误时间。
他从前与郑司马关系不错,此时与他简短叙了闲话,便将汜州的情况简要告知,又提了对曹荣父子的怀疑。
郑司马听完只觉此间内情比他来时姚琡跟他说的还要曲折,同时也认为虞循对曹荣父子的怀疑十分合理,只是将这两人与当年宣王府逆党残部联系在一起……会不会有些夸大了呢?
虞循说:“晚辈起初也疑心过,但曹荣父子是冒名顶替,南下年岁与那场祸事虽差了几月,也并非不可能。这二人南下后,立时为自己找到藏身之处,并大肆敛财豢养私兵,寻常人很难思虑如此周全。”他见郑司马似乎听进去了,又小心道:“此外,让晚辈加重疑心的,是从前在京中听过一个传闻,有人声称当年宣王幼子并未死于那场祸乱。”
“你听谁说的?”郑司马浑身一震,留长的胡须直颤,瞪圆了眼睛盯着虞循。
看来这话不假,郑司马也知情。
&lt;a href="<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arget="_blank">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a>" title=""target="_blank"&g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