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假冒平宁公主之事……权做受冯昭与曹襄胁迫,或不然她广告天下,皇帝因私念构陷宣王府谋逆,屠杀宣王家眷,并祸及冯太傅与阮御史,而今还要将冯昭赶尽杀绝。她有皇帝近侍的手书和皇帝私令为证,届时,皇帝自顾不暇,便无从问罪青予。
宁家……她与三哥如今尚能维持体面,但心中已有隔阂,待宣王府之事告破,姚珲定会趁势而起,宁家与平南王府不得已要做出抉择,无论选择在皇帝还是在姚珲,宁家她都无法回去了,但她可以偷偷去看阿姐,阿姐不会怪她的,不会生她的气……大概会气,之后也会消气,阿姐不会不要她的……
还有谁……虞循……
宁知越滞住,瞒过其他人容易,糊弄他……不行的。
青予与曹襄、冯昭交往过密,又冒充平宁公主,纵使她没有行凶,也会被认定包庇同谋,虞循会放过她吗?
哪怕她用皇帝的卑鄙行径混淆视听,在虞循那儿一码归一码,他会体谅青予的无辜与无奈吗?
他曾许诺她,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背离她,若她一定要保住青予,他还会遵守承诺吗?
若他坚持要问罪青予,她又该如何?与他为敌,还是将青予交于他,任他处置……
不,绝对不行,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青予,可虞循呢,该如何安置他,难道真的只能在他们之间做一个选择?
“敏敏……你在听吗?”
“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娘子……”
“芙蕖与你说话你也不答,你怎么……”
宁知越回了神,这才发觉自己早已被姚珂从公主禅院外带回寺内客院,芙蕖也隐有忧色的看着她。
“哦,芙蕖回来了,那你回去吧。”
后半句是对着姚珂说的,登时激得姚珂跳脚,叽里呱啦数落了宁知越一通,宁知越没听进去,也浑不在意,姚珂见状气呼呼丢下一句“我再也不和你玩了”,转头便没了影。
“娘子何必用这种法子支开县主……”芙蕖无奈叹息,碰见宁知越淡淡看过来的视线,只得转开话题,“奴婢问过寺里的僧人,无人留意到她的去向,娘子屋里也就昨日换下的衣物被取走,其他东西不曾丢失,看着倒是真是称职,可今日发生这样的事,又是在清晨,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不知情,却不曾来问候娘子一句,实在可疑。奴婢猜想,吴家郎君的死,会不会与春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