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宁知越的声音,几日相处下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从她举手投足间动作时的细微声响中辨得她的存在,可将这种熟悉置于黑暗、嘈杂中,就毫无用处了。
他蹒跚着扑到牢门边,两只手紧紧攥着圆木栅栏,侧耳仔细分辨着对面的动静。
清脆尖利的利刃交戈声不绝于耳,其中兼杂几个人搏斗时的喘息声,沉闷的撞击、沉重的倒地,刀剑划破了丝帛,又有一人被强力冲飞,撞在他脚边的栅栏上。
兵刃相接的声响停歇下,李漳的心提起,他小声唤一声,“宁娘子……”
没有回应,再待叫喊一声,倏地,手中扶着的木格栅猛震一下,他的牢门上缠绕着的铁锁也被劈得叮铃作响。
他感觉到有人在向他靠近,可手脚上的余力已经耗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转向他的背后,在他脖颈后重重一劈……
耳边还是囚犯们声嘶力竭的呼救声,但在这最后一丝神思清醒时,他好像听到这震天的嚎叫声外,也有一道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朝着牢门之内迅猛冲来,可惜他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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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大牢内发生刺杀劫牢这等事,杨德勃然大怒,但还有比他更惊更怒,且问责于他的人。
宁知容与姚琡。
宁知越在大牢中遭受黑衣人刺杀,重伤昏迷,幸而虞循及时赶到,没有伤及性命。
可即便如此,宁知容还是怒气涛涛地指着杨德斥道:“当日你无分毫证据,仅凭你一己私心的怀疑,硬要将敏敏带回县衙审问关押,时至今日,哪怕韩娘子吐露实情,你知晓驸马之事敏敏乃是被其算计,可你仍旧以她和阿玉是同一人这种荒唐之言拒不放人,查不出线索却还异想天开的要去开棺验尸……
“你明明已经从韩娘子口中得知曹襄之流仍存与世,却不去追查这等凶残谋逆之人,也不在意他本就意图杀害敏敏,未曾在大牢加派人手看管值守,使得他有机可趁,再次行凶。此次是敏敏吉人天相,躲过一劫,但县衙她是决计不能待了,我们必须带走她。”
“不错,”姚琡也严声附和,“从前我们只当你因虞循迁怒敏敏,可现在看来并不是,你一再捕风捉影地追究敏敏的错处,还要开棺验尸……呵,我与阿容是劝不了你……我已写信送往京城,在我阿爷与二哥回信之前,我们绝对不会任你在欺负敏敏。”
杨德焦头烂额,却还没有头脑发昏。
且不说姚琡是否当真传信京中,单这一个来回,等平南王的书信送来也是一个月后,其间变数无穷。冯昭已是落网之鱼,正好将曹襄引出来,就算最后真没法抓到曹襄,有一个冯昭也足够让圣上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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