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颓势已显,皇帝病重久不问政,太子监国却病急乱投医,向北地狄人借兵,扰得将将休养生息稍见起色的北部诸州再次动乱,不少这百姓举家搬迁逃亡……
朝廷兴起败落多少回,总是百姓在受苦,玄素和姜盈盈心有怜悯却无力相助,听了这些只是徒增烦恼,便只问石僧有没有见到宁知越和虞循。
石僧很遗憾地摇头。
宁知越离开振州后也给他们来过信,仍旧是虞循写的
,那已是他们离开之后的两个月。
信写得很简短,说途中遇到许多流亡之人,他们随行其间,行得艰难,好在快到蜀州,也没受伤病侵扰,只是难寻到送信之人,听闻有人要往振州去,便写了这封信先报平安。
石僧离开振州后,也特往蜀州去了一趟,宁知越与虞循未曾见到,倒是偶然遇见了宁知容与姚琡。
这两人见到他很是惊讶,知晓他那时是留在慈安寺与玄素待在一处,不止问了些当年案情的旧事,还向他打听过玄素的下落。
他们说,他们是从姚珲起兵时离开地越州,那时姚珲以宁知越受皇帝欺压利用为名,迫使平南王背离皇帝而出兵,宁知清毅然与宁家和平南王府决裂,他们二人不愿意屈从于姚珲,继续留在宁家和王府等同于与姚珲为伍,便离了家一直在外漂泊。
他们本想去汜州,但那时汜州已被袁志用占据,他们身份特殊,不好入城,打听得玄素早已不在寺中,却不知其下落了。
后来他们又想起虞循自从慈安寺那件事之后不辞而别,此后一直不知去向,连玄素都没有带上,又猜想或许这次战乱之后玄素跟他一起离开了,便想着到蜀州来打探消息。
石僧从两人颓然的面色中看出他们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且听他二人的话中大致的意思,阿商与周陆然一同出门去寻虞循的下落去了,他俩也打算去寻人。
虞循的阿爷都不曾与他们俩说实话,石僧觉得自己最好不好自作主张告诉他们实情,但他对阿商和周陆然出门寻虞循这事颇感惊讶,难道他们俩也不知晓内情吗?
虞家没了熟识的人,石僧便也不曾去拜访,与宁知容和姚琡告了别,便随着商队继续往北行。
说来他那时运道似乎不错,比宁知容和姚琡幸运得多,离开蜀州在去益州的路上便遇上了在那里暂作停留的阿商和周陆然。
石僧早想着与周陆然的约定,虞循尚在振州之时,他就知晓周陆然也去了蜀州,去蜀州也是为了见他,却不想在他乡偶遇,这比预先的期盼更让人惊喜。
三人寻了一处食肆坐下来,寒暄过一阵,石僧看出来周陆然确实不知他所认识的宁知越与玄素并非一人,阿商却是知道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