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循自己也笑了,拂了拂袖,自己也觉得身上酒气太重,便叫她先去歇着,他去换身衣裳。
等他从净室出来,便见宁知越盘腿坐在床榻上,一直手肘搁在腿上支着脸,入神的思索着,时而露出惊奇的神色,直到他靠近,她才坐直了身子,拍拍床榻边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笑得有些神秘,某一瞬里,他都觉得,如同她突发奇想与他商量要去山里挖矿石铸剑那一次一样,她此刻正在酝酿着另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计划。
虞循惶惶然坐下,心中原本生出的旖旎心思顿时散去。
他此时很想提醒她,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即便他们已经熟稔到不必含羞带怯,但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大煞风景吧?
宁知越不知他心中如此多弯绕,待他坐下,一把攥住他的手抚在她脸上。
宽大温热的手掌抚在滑腻柔嫩的肌肤上,虞循心口猛颤了一下,手也随之抖动。
宁知越也察觉到他的异象,却是极为欢欣地望着他,问:“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惊奇?咱们竟然真的成亲了。”他逃过一次亲,她也不辞而别过一次,又经历了汜州那般轰动的一件事,他如此中正规矩的人,竟真追随她,一齐走到了今日。
虞循松了一口气,想到她的话,心内也甚是蔚然与满足,记起赤水村里她突然的转变促成今日的局面,不由得好奇起来。
他顺手掐了一把她的脸,又反手握住她的手,喟叹道:“是啊,能娶到你真不容易,我等这一日等了许久,就是不知赤水村里你明明前一日还玩得不亦乐乎,怎么忽而就记起咱们之间的婚事了?”
“什么叫忽然记起,我一直都记得的,反倒是你,这种事你还等着我来提,我若是不开口,你难道打算这辈子不娶我了?”
倒打一耙竟还理直气壮,虞循眸中掩不住的笑意,反问她,“不然呢?你不是偷看过我那封求亲的家书,难道不知我更改过多少回?你不松口,我怎敢唐突你。”
“谁……谁偷看了,明明是你非要在我面前写信,我想不看到都不行,况且,你都没亲口与我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自己写着玩,还是真想娶我……”
“我想娶你为妻……”虞循敛了笑意,郑重其事地盯着宁知越,解释道:“我想娶你为妻,很早之前……尚在邢州之时,你若再晚半日离开,我便会去找你,问你是否愿意嫁
给我。第一封求亲的信就是在那时写的……我想着你若应了,就告知阿娘,请阿娘去提亲……
“后来汜州又遇上,我也一门心思地想,你还愿意骗我,便是心中有我,你做成你想做的事,心里便有余地来想想我,我可以一直等下去……再后来也是如此,我想你好起来,解开心结,至于婚事……能做选择的只有你……我只愿意娶你。”
宁知越咬着唇,眼瞳紧缩,心中满是歉意与感动。那些年里,虞循照顾她太多,而她却很少为他做过什么。
她往虞循身边挪近些,倚入他怀中紧紧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