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至宝失窃。
对于整个太行书院来说,都是绝对的大事。
他们行的是君子一道,客人在自家遭了窃贼,身为主家,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所作为,当天晚上,大量太行书院儒士出动,开始四处调查起线索,追踪那不知道被谁偷走的,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法宝。
白玉楼的弟子自然也尽数出动,开始排查起所有可疑人员。
这一点,被调查的人虽然都有些微词,但倒也没有什么反抗。
相反。
都还挺配合。
毕竟来的大多都是各地千辛万苦获得加入太行书院考核机会儒生,自己没拿,自然可以做到君子坦荡荡,心中无愧。
哪怕是最不想和人打交道的许婉清,也可以做到正直坦荡:
“我没拿什么东西。”
“我此来一直没有去过白玉小院,甚至白玉小院在哪都不知道。”
简单的问询,确定手中符箓没有检测到对方撒谎,一群人松了口气,有人问道:“前辈,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您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女子和你在一起?”
“那是我师姐。”
“那您师姐她今日……”
“她今日一直在忙活着书院考核的事情。”
“这样啊……”
“你们可以放心,我师姐不会随意拿取他人的东西,而且正如我方才所说,我们来太行书院,并不是为了找麻烦的,该守的规矩自然也会遵守,以我们的修为,也没什么非缺不可的法宝,更没有必要在这这太行书院,夫子的眼皮底下行窃。”
这话她说的堂堂正正,让一群前来问询调查的大儒和白玉楼弟子都忍不住一阵点头,对方确实坦荡,再看可以测试谎言的符箓并没有显示对方撒谎,一群人终于点头告辞:
“感谢前辈如实相告,晚辈们多有叨扰,这就告辞。”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此刻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而看她们离开,许婉清的反应倒很是平淡。
她确实问心无愧。
因为太虚石蜡心和那个澹台一族后人的原因,许婉清在太行书院几乎是深居简出,从来不与外人过多接触,满心思的也都只是想要获得苍龙秘境的进入资格和苍龙匙而已,至于其他东西她根本没心思管。
至于尉迟春蕾……
不可否认,尉迟春蕾实力不弱,甚至经常有一些惊人之举,她还真有可能会干出在太行书院行窃的事情出来。
但……
不是许婉清看不起她,就尉迟春蕾的本事,她不否认尉迟春蕾真的可能会干这种事,但以她的脑子,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偷了白玉楼的东西,还能让人找不到半点线索,以至于需要这么多人来四处打探的。
这份本事,可不像是尉迟春蕾那猪脑子能做到的。
正因如此,她能堂堂正正直接给尉迟春蕾保证。
可正在许婉清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见门外尉迟春蕾的身影突然挤了进来,紧接着鬼鬼祟祟的说道:
“师弟!”
“小青!”
“快,快把阵法开启开来,我有点压制不住了!”
“帮忙想想办法!”
“快!”
尉迟春蕾一边说着,一边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被浑厚灵气包裹的事物。
仔细看看,那里面竟然是一方白玉铸就的砚台!
砚台正在不断剧烈震动,似乎受到什么召唤一般,正拼命撞击那灵气护罩,想要冲出。
看到这一幕,许婉清只感觉手脚冰凉,忍不住瞳孔放大,满脸惊惧:
“你……”
“你在做什么?”
“先别问了,快帮忙啊!”
尉迟春蕾却顾不得解释,此刻只是一个劲的灌注修为,炼虚巅峰的浑厚灵力如同烈火一般,一阵阵侵蚀而上,但这砚台明显不凡,她哪怕动用浑身修为,竟然依旧有些压制不住的感觉。
“不好!”
“再这么下去不行!”
“对了,天魁血,我的天魁血可以温养法器,同样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抚法宝!”
尉迟春蕾咬咬牙,随即割破手腕,一道道闪烁着光彩的血液流淌而出,这一幕看上去格外骇人,至少尉迟春蕾看到这一幕,总是没由来的想到当初被囚在天工圣地时的画面,忍不住浑身一颤。
好在,她倒没有忘记现在是要紧时刻,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灵气运转之下,这一滴滴天魁血开始化作一道血模,将白玉砚台包裹在内。
眨眼之间。
原本白玉无瑕的白玉砚台,开始化作一方血色砚台,样子看上去瘆人,但鲜血之中闪烁的点点星光此刻却化作精纯力量,不断滋润着眼前的白玉砚台。
这番滋润之下,之前还不断挣扎,试图想要冲破阻隔的白玉砚台,也慢慢安静下来,大口大口的吸收着这对于法宝而言极为珍贵的天魁血。
算是暂时消停了下来。
“呼,还好,还好,还得是我,关键时刻就是聪明!”
尉迟春蕾擦了把汗,转头看去,看到自己师弟竟然还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小青,别愣着了,快把阵法打开,虽然我的天魁血能够短时间内压制住这东西,但需要不断喂血才行,现在还很危险,可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这话让许婉清回过神来,只感觉后背一阵冷气直冒,此刻吞了吞口水,吃力的问道:“你……真的……真的是你偷了白玉楼的宝物?”
“当然是我啦,厉害吧?”
尉迟春蕾嘿嘿一笑:“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没想到,师姐我也有靠得住的时候?”
许婉清一个哆嗦。
惊是真的。
喜是半点没有的。
四肢好冷,心好凉。
可能下一刻,撕心裂肺的痛苦就要袭来了!
“师姐……你……你这是不对的。”许婉清强撑着说道:“我们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偷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要不咱们把东西还回去吧?”
“那不行,还回去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吗?”尉迟春蕾连忙摇头:“小青你是不知道,那个顾平安简直就是个奸商……”
尉迟春蕾给许婉清解释了一番她的偷这白玉砚台的目地。
有一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