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眼眶通红,肩部的衣服被融水浸湿,烫成大波浪的头发上还留着冰雹的残屑。
她扫视了一圈,扑向齐悦这个唯一的女人:“是你杀了老宋,是不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给我赔命!”
保安勉强拦住了她的身体,却挡不住她的异能,一团火焰就直直扑向了齐悦。
韩默当即竖起一道结界,齐悦也从《图鉴》取出丹木。
于是,熊熊的火焰立时偃旗息鼓,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那女人见状,气得不得了,失态地冲着老者吼道:“潘叔,你快让人把她扣押起来,杀了她,快杀了她啊!”
老者皱了皱眉,正要说话时,又有人过来了。
中年女子见到来人,哭得不能自已:“叔叔,你要给我做主啊!她杀了老宋,她杀了老宋!老宋死了,我和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哭喊着,脸色越来越红,最后竟然晕了过去。
那位“叔叔”挥了挥手,便有治疗系异能者上前查看:“没事,只是发烧了。”
齐悦和韩默对视了一眼,这是第二个因为碰到冰雹而发烧的人类,如果所有人都是这个症状的话,那么冰雹中的邪毒就不足为虑了。
中年女人被带下去了,她的叔叔开口,对着之前招待齐悦他们的那位老者——也就是潘厅长——说道:“雅婷虽说有些失态,但她的话却并非没有道理。好好的一个人,还是国家干部,竟然无缘无故地在办公场所被公然杀害,如果不妥善处置,就是对法律的践踏!”
潘厅长开口驳道:“老陈,魔种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冰雹中藏着魔种,小宋被魔种寄生,所以才触发了识别装置。他是因为魔种破颅而出才死的,不是被谁杀了。”
“老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有谁见过魔种?不过是苏望那小子的一面之辞,那小子拿着个什么劳什子巫族后人的身份,上上下下地钻营,不过是为了功名利禄。依我看,他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再说了——”他瞥了一眼齐悦,“小宋有没有被魔种寄生,现在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反正小宋现在是没法说话了。”
他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锦囊动手得太快了,它在没有任何人知道宋局长被魔种寄生的情况下,就对他执行了死刑。
失去了性命的宋局长,甚至没有来得及表现出一丝半点的异样——除了那枚破颅而出的黑色石头。
但“老陈”并不认可这块石头作为证据的价值:“第一,魔种的存在没有证据。第二,那块黑色石头跟魔种的关系无法被证明。第三,这女人今天能杀了小宋,明天是不是就能杀了别人?如果能用脑子里一块看不见摸不着的石头当借口的话,那岂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扣帽子杀人?就算人死之后发现杀错了,那死了的人还能活过来吗?”
潘厅长与“老陈”就这样一来一往地辩论着,作为当事人的齐悦反倒被撇在了一边,始终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