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个大男人,就算,就算将来有点变故,您也不吃亏啊。”画墨闷声道,“人家是公主,还没怕什么呢!”
公主难道面临的世俗压力小吗?
斩霜公主,是帝后掌上明珠,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这辈子就没吃过什么苦。
“小的觉得,嫁给您,大概是公主这辈子唯一被嘲笑的事情了。”
话虽然难听,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一个文韬武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干涉朝政的公主,这辈子活得畅快肆意,唯独在驸马这件事上,恐怕被人耻笑。
毕竟驸马的审视,实在太容易被人攻击。
“这样公主都不介意,您想想,你是不是太矫情了点?”
季昀虽一直沉默,但是回去之后却想了很多。
他真的,不如斩霜太多。
斩霜坦荡勇敢,像小太阳一样闪闪发光。
他却是阴暗爬行的臭虫。
他甚至萌生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既然她喜欢自己的这副皮囊,那给她便是。
等她得手之后,大概就明白,不过如此。
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只是,想到这里,为什么他会那么难过?
孟映棠的生辰,从来不大肆操办,也不收礼,就一家人吃个饭。
不过总归是皇后,这顿饭不可能寒酸。
吃过饭,斩霜指着几道几乎没动过的菜吩咐宫女:“这个,这个,对,还有这些,都给我装起来。我带回去吃,别浪费了。”
徐渡野:“……你不是不吃笋吗?”
他看到斩霜要了一道笋尖炒肉。
“最近口味变了,觉得挺好吃的。”
主要是,北方少见,她想让季昀尝尝呗。
说话间,斩霜看向孟映棠。
——母后,快转移你男人的注意力!
孟映棠心领神会,手摸着头道:“我今日不胜酒力,怎么有点晕?”
徐渡野果然过来替她揉头,不理斩霜了。
斩霜拎着食盒跑路。
等她出去后,徐渡野看着微微蹙眉的孟映棠,“闹人精走了,头还疼?”
孟映棠心虚。
“真当我眼睛瞎了,看不出来你们俩挤眉弄眼?”徐渡野哼道,“不过是懒得拆穿罢了。说吧,斩霜是不是在外面养狗了?”
孟映棠:“……”
她不说。
这是徐渡野在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