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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小松岗后,林子更密了,遮天蔽日。秦锋在其中小心行路,拨开茂密的枝丫,忽然一点黄白相间的皮毛颜色映入眼帘,哈......大事不妙了。
话说那头,几个差役回去后交了差。但徐大老爷显然已然忘了这回事儿,听完下属的汇报反应两秒:“哦,你们说传播雪灾谣言的人是个农民,家里可有田地?”
“回县令,人犯名下正有田地五亩。”
“行,人犯充作劳役,田地充公。”
徐县令一挥手:“下去吧。”
等差役走了,衙门里还留着一人,对着徐县令开始鬼哭狼嚎:“妹夫,那锦田乡的乡守忒不是东西!你看他把我打的,眼睛快瞎了!”“他把我游街示众,还要把我关进大牢!要不是我跑的快,你就见不到我了妹夫!”
“行了!别嚎了!”徐县令挥手打断男子的话,转身坐在太师椅上。
徐县令徐中天今年四十有二,一年前纳了房美人为妾,美人年方十六,貌美倾城,徐县令很是喜欢,出门会客都时常带着。而现在眼前哭嚎之人,正是美人的哥哥罗作义。
罗作义今年二十有三,在十里八乡都出名,尤其在锦田乡,人称一声罗爷,那是有名的地痞流氓,有了县太爷姐夫的头衔之后,行事更加无所顾忌,除了杀人什么坏事儿都做过。
就在几天前,罗作义的手下在一家客栈看见个水灵的姑娘,一打听是别人交给客栈老板抵债的,结果这罗作义当天就在客栈把人奸污了。客栈一共两层,罗作义在二层行禽兽之事,底下一层的食客把动静听得清清楚楚。有人想上去搭救,却被周围人拦了下来,直言:惹不起,惹不起。
罗作义是什么人,是连官差都敢殴打当马骑的人。他们现在现在只盼潭同潭乡守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结果潭同真为民做主把罗作义抓了,定下游街三天后午时斩首。只是不巧,中途让罗作义被人搭救逃脱了。
徐县令听说事情始末,满脸怒色:“潭同他好大的胆子!”
“是啊妹夫,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潭同他是完全不把妹夫你放在眼里啊!”
“他眼里有没有我我知道!”
“你也是,怎么就不能给我少惹麻烦!我交给你的正事你哪次能叫我满意!”
“现在愿意交租交税的越来越少,我这个月收上来的不到一千两,那群刁民,他们以为潭同一个芝麻小官儿能给他们撑腰!”
话说罗作义能让差着那么大岁数的徐县令认下妹夫这个身份,自身也是有点东西的。这各种赋税的由头一多半是他想出来的,声明赋税的文书也是他找人伪造的,他地痞流氓的身份还刚刚好适合收租,是以,流氓罗作义与贪官徐县令一拍即合。
“你现在就回去,我给你一队兵,就说是我的命令,所有税收照收不误,如果有人反抗统统抓起来,潭同他若是违抗命令,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好!有妹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锦田乡,乡守的居所里,潭同面色凝重:“你说县里的粮仓已经空了,此话属实?”
“回乡守,此话属实。卑职扮做粮官儿进到粮仓里看过,里面一粒米也没有。”
“粮食都到哪儿去了?”
“属下听说......”回话者犹犹豫豫。
“听说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