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微急忙后退两步,与他拉开拒绝。这其实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她深吸了口气,戒备的盯着陆寂,道:“爷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陆寂仍是一言不发,伸手把她扯到身前,然后一把挥落花梨木卷草纹方桌上的茶碗,直接把人压在了桌上。
茶碗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姜予微没想到他带自己来这里竟然是为了这档子事,顿时又气又恼。双手抵在胸前用力推搡,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得逞。
然而双方之间体力实在悬殊,还没两下她就被陆寂抓住腕子反扣在了头顶。
陆寂腾出一只手来解开裹在外面的云锦斗篷,信手扔在旁边的熏笼上。
一灯如豆,黤黤无光。他欺身贴近,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姜予微耳后的嫩肉上,激起一阵战粟。
姜予微嘤咛一声,浑身酥痒难耐,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骨子里爬行。两颊酡红,不失胭脂颜色。
她不想让陆寂就这样如愿,趁他埋首颈窝之际用力咬住他的耳朵,顿时留下一个齿痕。
陆寂吃痛,“嘶”了声退开少许。一摸被咬之处,指尖残留丝丝血迹。
姜予微喘着粗气,冷冷的盯着他,道:“你带我来此就是为了这个?”
陆寂扬起一抹笑,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平素清雅矜贵的容貌在此刻变得妖冶艳丽,漆黑深邃的眸子宛如古井无波,冷得令人害怕。
“卿卿小声些,这里的房间隔音不好,让人让人听见。”
姜予微咽了口唾沫,她承认自己这一刻是真的被陆寂吓到了,更加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羞辱自己。
方才涌出的红潮瞬间褪去,削瘦的肩膀情不自禁的缩了缩。
陆寂见状,笑容更甚,阴恻恻的毛骨悚然。
藕荷色团花织金锦长裙落地,好在现在还只是初秋还不算太冷。
姜予微趴在花梨木卷草纹方桌上被迫承受着身后之人。贝齿紧咬住下唇,生怕自己露出一丝声音来。
雨越下越急,拍打在直楞子窗上发出窸窣的动静。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陆寂大张挞伐,见身下之人仍在抗拒着不肯彻底接纳,心中怒火更甚。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的道:“卿卿可知隔壁住的是何人?”
姜予微闻言,脑中挤出些许清明,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陆寂冷笑了声,残忍道:“就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则谦哥哥啊!”
姜予微顿时怔住,刹那间宛如当头棒喝,击碎了她所有的傲骨和尊严。手指死死扣住桌沿,哪怕抓出血来也丝毫感觉不到痛。
温则谦在隔壁,而自己却在这里和陆寂行此事,那方才的动静他岂不是已经听见了........
姜予微苦笑了声,这种屈辱之感无以复加,眸中的光渐渐变得麻木而绝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见她终于肯放弃,陆寂并没有感受到半分痛快。
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可是只要想起白天姜予微看温则谦是的那个眼神,他便嫉妒得想要发狂。
那眼神分明就是余情未了!!
一番雨过云收后,他喘了口粗气,将人翻过来准备再次攻城略地。然而这时,他忽然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
低头一看,只见姜予微发髻凌乱,珠钗横斜。就这样躺在那儿仿佛一张破败的美人图,眼中毫无光彩,神情麻木好似失去了灵魂一般。
陆寂浑身一僵,忙帮她拢好衣服,手指轻颤的抚上姜予微的脸,轻唤道:“予微?”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只呆呆的看着房顶。
陆寂彻底慌了神,立即取来斗篷再次严严实实地裹上,这次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在外面。抱起人下楼,驱马原路返回。
冰冷的雨拍在他的脸上,陆寂低头看了眼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儿,脸色凝重,把人护得更紧了些。
回到二月阁已是后半夜,各院都落了锁。寂静无声,也没有人走动。
南枝坐在廊下,旁边点了盏小琉璃灯照明。她心绪不宁,时不时便要抬眸往门口看上一眼。
见陆寂浑身湿透,抱着一个人踏雨而来。她一喜,忙打起伞迎了上去,道:“爷,您回来了?”
陆寂道:“怎么是你?杏容呢?”
南枝看了眼被他护得周密的姜予微,神色复杂,回道:“今晚是奴婢当职,杏容姐姐已经回屋歇下了。”
陆寂不悦皱眉,但没说什么,只道:“让人提两桶热水送来。”
“是。”
她刚说完,陆寂便已进到屋内。南枝咬了咬下唇,转身去隔壁房中把两个小丫鬟叫醒,让她们去厨房把水提过来。
为了主子方便,灶上常年备有水,用时只需派人取来即可。
南枝招呼她们把提来的热水送入房中,自己则趁机悄悄侧首瞧了眼里屋。
透过云母屏风,她隐约看到向来凛不可犯的二爷正抱着姜予微坐在玫瑰椅上,爱若珍宝般哪怕是到了屋内也不肯放下。
搭在她后背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低垂着头温柔安抚。
她紧握住手心,指甲几乎掐进肉中,扬声道:“爷,热水已经备好。”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陆寂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