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嫂没有怀孕之前,我是不会和盛凝酥圆房的。”
“老四,你和你大嫂不是已经同房半年之久了吗?她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大嫂身子弱,郎中说,不易受孕,怕是还得些日子呢。”
“……”
一窗之隔,刚刚重生的盛凝酥死死抱着树干,生怕自己像上一世那样,掉下来摔断一条腿,落个终身残疾。
屋内,婆母的话还在继续。
“盛家虽然是商贾贱籍,却是拿了皇令的盐商,财帛富可敌国不说,私下里和许多官宦人家都有往来,你也不能太轻贱了盛凝酥,免得盛家怪罪。”
“母亲放心,我心中有数,毕竟咱们家公库空虚,还需要盛凝酥的嫁妆填补亏空呢。”
夫君谢南佑的一席话,瞬间将盛凝酥的记忆拉回前世。
上一世,她和谢南佑成亲当晚就独守空房。
因为他去耕种大嫂冯思思那块荒地了。
冯思思的夫君是谢家老大,身子一直不好,盛凝酥过门后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所以她都没见过他。
病痨鬼大哥死后,谢南佑以兼祧两房的名义,与冯思思做起了正头夫妻。
此后几年,他们俩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可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夭折,最大的一个孩子没活过三个月。
可恨的是,他们竟然将孩子夭折的事情怪到她身上,说她是扫把星的转世,克爹可娘克夫君子嗣。
为此,她在谢家受尽虐待,还间接害死了爹娘,害了盛家。
最后,才二十二岁的盛凝酥心脉俱损,病入膏肓,还吊着最后一口气时,就被谢南佑和冯思思草席裹尸扔去了乱葬岗。
奄奄一息的她,眼睁睁的看着野狗撕咬下自己的半张脸。
“汪,汪汪!”
狗叫声突然从树下传来。
野狗撕咬脸颊的痛感瞬间袭来,她仿佛再一次感受到了狗牙撕扯皮肉的绝望。
锋利的牙齿噬啃皮肉,恐惧充斥全身。
盛凝酥身子发冷,手脚发麻,再也抱不住树干,直挺挺的从树上掉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将叫的正欢的狮子狗砸在身下。
狗子当场没了动静。
盛凝酥摔的晕晕沉沉,感觉腿疼的很。
糟了!
她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还是会摔断腿吧?
要是那样子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最终还是要走向被虐杀的结局??
她刚要起身查看伤处,陡然间,看到大嫂冯思思疯了一般的冲过来,粗暴的将她推开。
“啊,贝贝,我的贝贝。”
冯思思抱着死掉的狗子,像是死了儿子,嚎啕大哭。
“来人啊,救命啊,我的贝贝死了,贝贝死了。”
“冯思思!!!”
盛凝酥看着这个害死自己的凶手,脑海里转过一百零八种弄死她的手段,眼里满是杀意。
最终,她没有动手!!
现在就弄死她,太便宜她了!!
“四弟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贝贝是无辜的,你怎么能弄死它呢?呜呜呜,你还我贝贝,还我贝贝。”
冯思思哭的梨花带雨,歇斯底里的撕扯着盛凝酥。
“住手,你住手!”
盛凝酥的侍女织药及时出现,抓住冯思思的手腕将她推开,护在盛凝酥面前。
“大夫人,是你把贝贝的狗绳给解开的,也是你把它赶到这里吓唬我家姑娘的。”
“你胡说八道!”
不等织药说完,冯思思一记耳光甩过去,恼羞成怒。
“你算个什么东西,下贱胚子,也配同我说话!就是你家姑娘都不敢这样污蔑我!”
冯思思是官眷出身,父亲官拜侍郎,是妥妥的名门贵女,自然不是盛凝酥这种商贾门户可以比拟的。
织药被打,却丝毫不怯:“大夫人,就是上了公堂我也敢说,是我亲眼看到你解开了狗绳,把狗赶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