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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神探志 第194节(2 / 2)

“再去仔细问一问,兖州发生了何事?”

“提刑司近来没有审查兖州的案子?”

只是进一步得到的消息,又让晏殊微微凝眉。

倘若是兖州的案子,身为同判的狄进,完全可以向提刑司提出质疑,但如果是别的州县之案,兖州同判出面打抱不平,就很不合适了。

两府重臣,岂会被这点小事难倒,晏殊只是眼神微动,就有了主意,对着仆从吩咐:“走!去宁陵县!”

马车一路出城,往宁陵县而去。

古时守孝三年,在这段时间里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而是生活的诸多方面,要有节制和约束,以示对亡者的哀悼、思念和尊重。

一般而言,国朝的丁忧官员都是辞官守丧,有些官员会利用守丧的时间读书或著述,有些官员会在家乡的县学任教,也有些为表达其对亡父母的依依不舍,在坟墓旁搭起临时住所守孝,谓之“庐墓”。

这些都是正常的尽孝,但有些行径就超出了孝道的范围,成为了表演,比如庐墓三年,“州上其状”“赐帛五十匹、米三十斛”,有的庐墓十余年,“州具以闻”“诏赐孝子绢三十匹,米三十石”,甚至还有珍奇植物出现在墓旁、动物受到感化、天降甘露、洪水绕道等等,往祥瑞上靠了。

范仲淹不弄那一套虚的,就是在家守孝读书,晏殊来到县城外的居舍,恰好见一位中年书生走出,面容清瘦,穿着粗布素服,洗得一尘不染,却颇有轩昂气度,立刻下了马车,遥遥行礼:“希文兄!”

范仲淹停步,打量着来者的仪容和车架,微笑还礼:“晏同叔!”

说来也有趣,若论年龄,晏殊还比范仲淹小两岁,晏殊今年三十七岁,范仲淹三十九岁,但晏殊是辅弼重臣,宰执之列,常常在崇政殿为天子讲学,而范仲淹只是一介小小的县令,尚且不是京官。

如果以官位来说,两者无疑是云泥之别,可范仲淹在士林早有声名,双方神交已久,见面后更有种一见如故之感,毫无地位尊卑的敬畏与生分。

入了院中,稍作寒暄后,晏殊开门见山:“希文兄有一番言语,我深以为然,‘读书人的忧天下之心,比辞藻重要,而今许多学子,却常以典故辞藻沾沾自喜,凌驾于人,如此学子,入仕为官之后,如何能体察民情,对百姓疾苦感同身受?’故而此来便是邀你,入应天书院,改学府风气,正一方士风!”

“同叔兄知我!”范仲淹爽快应道:“好!”

晏殊哈哈一笑,服丧期间不能饮酒,以茶代酒,敬了对方一杯,开始商讨具体的举措。

既然要正学府风气,那生源问题就必须考虑,晏殊和范仲淹皆出身贫寒,也希望多给寒门子弟机会,应天书院的招生章程自是要有所改变,先从周边州县开始实施。

这也是后来太学招生的前身,国子监全是仕宦贵人子弟,亦或者地方高官举荐移籍,才能入学,范仲淹兴建的太学,则是真的给寒门学子机会的。

那是后话,现在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京东路各州,自然也免不了兖州,晏殊道:“希文兄可知,今科状元狄进狄仕林?”

范仲淹道:“三元魁首,自有所闻。”

晏殊一听就知道,这位只是耳闻,倒也对,无论是诗词,还是话本,以范仲淹的性子,都是不太感兴趣的,那他就挑一件感兴趣的说:“狄仕林任兖州同判,先是平贼除奸,后下到县中,正在兖州最穷的泗水兴修水利!”

“哦?”

范仲淹的态度果然不同:“具体说一说!”

晏殊将兖州之事详述,尤其是各县豪强出力相助,令范仲淹抚掌赞叹:“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狄仕林才能卓异,真能臣也!”

晏殊又讲提刑司之事一并告知:“洪提刑气势汹汹,我倒是有些担心……”

范仲淹立刻明了,有些事应天知府不便出面,他将掌学应天书院,倒是能走一趟,即刻起身:“我当往各州一行,为书院多招学子,再亲眼见一见,地方同判是如何质疑提刑司不公的!”

晏殊微笑拱手:“那我便静候佳音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都盼着我赢

兖州州衙。

洪迈大踏步地走入其中,一路龙行虎步,直到接近大堂,才整了整衣袍,摆出恭敬之色,犹如觐见宰执,徐徐而入。

他也是进士出身,虽然排名靠后,地方任职后政绩又不佳,但多年来兜兜转转,还是服了绯袍,提点一路刑狱公事。

当然如果要继续进步,就得有个强大的靠山了。

王旦在真宗朝,是多年执政的首相,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可终究已经去世十年,儿子又不是很争气,王氏一派隐隐有树倒猢狲散的趋势,许多官员投了别家,其中更有不少靠拢到王旦的亲家吕夷简麾下。

洪迈其实也有这个打算,但之前一直没有好机会,想要巴结两府宰执的人太多了,结果没想到吕夷简外出知兖州,正好到了他的管辖范围,途中还出了小小的波折,那岂能错失良机,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

抱着领功的心态,洪迈进入堂中,对着桌案后的人躬身一礼:“下官拜见吕相公!”

四十九岁的人,在民间已是老者,只待五十知天命,但对于养尊处优的官员来说,这个年龄并不大,还是年富力强的时期,洪迈就相信,吕夷简绝对有再回中枢,执掌权柄的那一日,所以他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

然而伴随着脚步声,一道年轻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温伯兄,别来无恙否?”

洪迈一怔,抬起头来,发现走到面前的,赫然是吕夷简的二子吕公弼。

两人确实见过,吕公弼娶妻时,洪迈作为王氏这边的宾客入席,只是在高官云集的场面,他的座次靠后,本以为对方没有印象,没想到这一声表字称呼,立刻拉近了距离。

“哈哈!我也是想念宝臣得紧!”

吕公弼毕竟还未入仕,只是白衣,作为一路提刑官,洪迈也不能表现得太过谄媚,但语气里俨然是多年好友,同样称呼表字,几句话就亲近了起来。

待得寒暄完毕,洪迈问道:“不知吕相公……”

吕公弼语气轻松:“家严难得清闲,些许杂事,就交托下来了,我能为父分忧,也不枉一番所学!”

洪迈心中有些嫉妒,一州军政交托亲子,也就唯有宰执外放才有这般底气,换成另一位知州,还不整日坐镇州衙,生怕出了什么错,嘴上则立刻恭维道:“有宝臣在,兖州军政,自是井井有条,一丝不紊!”

“不敢当!我还欠缺磨砺啊!”吕公弼铺垫完毕,正色道:“此前贵司来人,却语焉不详,不知到底出了何事,让温伯兄亲临兖州?”

洪迈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信件:“为兄也不怕宝臣笑话,这是兖州同判狄进的书信,上面皆是狂言妄语,竟是完全不将我提点刑狱司放在眼中,为兄岂能不来,狠狠驳斥这個信口雌黄之辈?”

吕公弼接过看了,瞳孔微缩,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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