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步步走近,在班别?意滚热眼?中那袭鲜艳明丽的红色缓缓化作清爽熟悉的蓝白, 乌黑柔亮的长发如水中藻荇般在地上?铺出张牙舞爪的形状,一切都和记忆中的画面一般无?二,直到离‘尸体’只?剩最后一步,班别?意也和当年一样膝盖一软,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跪倒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有人拉住了他。
“不要看。”
班别?意神情恍惚地回过头,没?有聚焦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拉住他的人,呆滞了几秒后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疑惑为?什么不让他看,又像是在努力辨认拉着他的人是谁。
“……对不起。”
拉着他的人声音沙哑,仿佛舌下含着锈迹斑斑的锋利刀片。
只?是短短三个字,班别?意却像骤然被电击了一下,眼?脸依然滚烫,神思恍然清明,他没?有挣开那双拉着他的手,也没?有力气再挣开了,只?能顺着那力道?轻轻坐在地上?,坐在离‘尸体’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强撑着身体的痛苦与精神的疲惫道?:“为?什么对不起……高?台,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班别?意明明没?有使出一丝力气,就连那只?被他紧紧攥住的手腕也依然软塌塌地搭在他的手里,高?台却如遭雷击,嘴唇颤抖张合,发不出一点声音。
“喂!你们都在搞什么?外面到底是谁?!”陈桥西又问了一遍,声音尖锐刺耳,蜡黄浮肿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恐惧焦躁。
戚小胖顿时觉得这人比自己?还没?有眼?色,常秋秋这样子明显是出了问题,好歹也是老同学,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不说,还在那儿问问问!这么想知道?就自己?过去看啊!
当然戚小胖只?是在心里哔哔,最后过去看的也不是陈桥西,而?是卿白。
门外动静已经?停止。
在卿白绕过高?台班别?意转到常秋秋另一边时,陈桥西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贴在墙边发神经?一般不停地说话,话与话之间并没?有什么逻辑条理,就像他只?是在发泄这几天在这里积攒的怨气恐惧,也可能是被刺激过头,精神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只?能不停说话壮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什么回答对问题就放我们出去都是骗人的鬼话!都是骗我们的!常秋秋死了,按照顺序,下一个就是高?台,然后就轮到我,马上?就轮到我了!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不会放过我们……只?有班别?意……班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