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来跟砚京也没什么关系,从地铁上砚京的穿着可见是他们一起聚餐的那天,就连打人的雨伞都是张梅梅提醒砚京晚上可能会下雨让她带的,乘坐那一趟地铁,纯是因为必然。
可偏偏就这么巧,张德亥在地铁上对砚京不轨,又偏偏跟砚京有过这么一段小插曲,然后他死了,这一段还被人拿出来然后不断地放大,没有关系但又有关系,真是倒了大霉了。
“工地的人说张德亥这人嗜酒如命,他上工喝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真可能就是失足死了。”张梅梅将他妈在他上任之前给他求来的'平安顺遂健康符'从口袋里拿出来,大红色的囊袋上面一针一线都是他妈的爱,被张梅梅用一根红绳穿起来,顺手挂在砚京的脖子上。 “祛祛晦气,诸事皆宜。”
“没有上报尸检吗?”砚京低头看了一眼垂到她肋骨以下的囊袋,没有拒绝,只伸手将红绳饶了两圈,然后在末端打了个结。
运气不够,玄学来凑。
“没,他妻子不同意。”张梅梅想到事发现场,张德亥妻子看到他的尸体坚决要带他回家的样子,比起歇斯底里,张梅梅更不想接触这种表面上看不出反应的,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他们老家有说法,说是身体不全下辈子不能投胎,说什么也不要我们尸检,不然入不了他们家的祖坟是小事儿,重点是耽误他下辈子投胎。”
“……我觉得,”砚京静静地听着,嗓子有点干,出口的话带着点让人发毛的感觉。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脑袋都摔歪了,人估计就不全活了吧,反正都已经耽误投胎了,不如让他走的更安稳一点。”
“眼珠子都爆了,他妻子还坚持要全活着火化,这话咱们大家也都知道,但……”人家都已经丧夫了,再这样说,不是在戳人家肺管子吗。
“那就随她吧。”到了特管局门口,砚京下车大步往里走去,张梅梅仗着没人管十分任性地将车子一个甩尾停在特管局门口,紧跟了上去。
来时路上该说的都说了,明眼人也都知道,砚京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张梅梅说,“我担心,余建侑会拿这事儿做文章,撤你的职都是有可能的。”
他们又不是瞎,余建侑来这一趟属实是不怀好意,倒也不是在刻意的针对谁,他只是单纯的讨厌所有跟兰榭璆有关系的人。
他要拿砚京做文章,砚京可能真就成了他跟兰榭璆之间的炮灰。原本只有两分重的事情,经由他操作直接变成了八分,处罚落在砚京身上,她也不能说什么。
“真要是撤我的职了,那我就能理直气壮的打他一顿了。”砚京做完笔录,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想弄他很久了。”
张梅梅呲牙一笑,一低头,“欸,这里怎么还有一张没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