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样子,跟你像吗?”她说了一通,然后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她身上穿的衣服跟砚京一模一样,脸上学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琉璃般的眼珠子盯着她,等着她的反应。
砚京缓慢地摇头。
“不像。”
“可是我觉得很像了,”姚栀子搓着手,脸上被雨打湿的伤痕皱巴巴地,像一块干树皮泡了水,泛着不正常的白。 “砚京,你是第一个见到我没有任何表情的人,就像是见到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路人。”
“自从我变成这副样子,已经很久没见过有人能这样将我看作一个正常人了。”她笑嘻嘻地说,“他们总是用鄙夷,厌恶,恐惧地目光看我,让我觉得,像我这样的垃圾就应该死掉,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还有一部分人,伪善地对我的遭遇我的伤口表示心疼,他们脸上带着毫不介意的表情,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地站在我身边,而背后,他们只恨不能将跟我接触的那只手砍掉再换一只,你说,人们为什么要这样。”
砚京不知道怎么说。
她没法站在那些人的立场上去想。
也没有办法去安慰姚栀子,她看起来也不像是需要安慰的人。
“刘毅,死了吗?”砚京问。
刘毅,这个名字让姚栀子愣了一下,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倒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你想他活着吗?”姚栀子反问。
如果不知道真相,砚京不想任何人出事,但是偏偏她知道了真相。
她没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
“是,因为宋金凤与朱年年对吗?”
姚栀子笑,“答对了呢,那就奖励你一个秘密吧。”
“张德亥是我推下去的,怎么样,知道这个惊喜吗?”姚栀子靠在她身边,“如果我不说,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反正你们也没有证据,砚京,现在这个秘密我告诉你了,开心吗?”
不等砚京回答,她又说,“其实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杀害他的,张德亥有高血压,替换了他的药物,新药物除了服用后会精神不济嗜睡没什么不良影响,你知道吗,只要他正常操作吊塔,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去,而我,没有任何嫌疑。”
砚京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姚栀子亲亲密密地挽着他的胳膊,像是好朋友一样贴在她耳边说,“他躲过了这一次,我很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