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一听这话,急得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了,脸上满是惊惶和愤懑。他“扑通”一声跪地,膝盖在地上蹭着往前,一直挪到皇帝跟前,哭哭啼啼地奏道:“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这就是宁王和林宇狼狈为奸的计策啊!”御史中丞陈大人“扑通”一声跪地,额头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满脸焦急和痛心,“蜀地地势险要,自古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说法。那儿地处偏远,简直就是天高皇帝远。要是贸然把兵权和治权都给宁王,这跟放虎归山有啥区别?那林宇本来就野心勃勃,平时做事就老是越界。一旦到了蜀地,等他根基稳固,手握重兵,肯定会像割据一方的诸侯一样。到时候拥兵自重,不听朝廷号令,朝廷离得老远,根本管不了,还能用啥办法制衡他?到那时候,朝堂威严何在,陛下的江山社稷恐怕都危险了!”说完,他满脸怒容,猛地转头看向周延儒,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质问道:“周大人,你在两朝之间周旋,深受圣上浩荡皇恩,朝堂上的事儿,向来都看得明明白白。可现在,面对这事儿,咋就犯糊涂了?这么荒谬的提议,一旦实行,肯定后患无穷,周大人怎么也赞同,实在让人想不通。”周延儒摸着胡子冷笑:“温大人刚才还口若悬河,一个劲儿说蜀地局势复杂得像乱麻,治理起来特别难,非得经验丰富的老臣不可。可这会儿听说林宇要去蜀地任职,又一脸担心,怕他到那儿之后,凭本事干出一番成绩,把那些棘手问题都解决了。前后说的话根本对不上,逻辑混乱得很,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太让人费解了。”
宁王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直直盯着温大人,毫不客气地问道,“本王倒要问问温大人,你这到底是一心为朝廷社稷着想,还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盘?朝堂上,大家都在为陛下分忧,保百姓安宁、社稷安稳。就你,温大人,老是言辞闪烁,横加阻拦。莫不是怕别人立下不世之功,风头盖过你,让你在这朝堂上,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风光无限,尽享尊荣了?”他朝皇帝拱手,“陛下,臣觉得宁王说得太对了。”朝堂上,一位穿着绯袍、身姿挺拔的大臣,双手拿着笏板,恭恭敬敬地往前一步,目光诚恳又坚定,“蜀地久陷乱象,吏治腐败得就像蠹虫蚀木,都深入骨髓了。当地官员互相勾结,贪墨成风,老百姓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到处都是挨饿受冻的人。林宇虽然出身寒门,可向来以果敢勇毅出名,做事雷厉风行,不怕强权。要是能委以重任,让他去大力整顿蜀地,用雷霆手段打破当地盘根错节的势力网络,兴利除弊,推行新政,减轻徭役赋税,发展农桑,肯定能让蜀地重新焕发生机。这样一来,蜀地富足了,国家根基也稳固了,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希望陛下明鉴,三思而后行。”温体仁还想再说,却看见崇祯皇帝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心里一紧,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暗暗咬牙,心里琢磨着怎么应对这突然的变故。朝堂上,众人各怀心思,气氛越来越凝重,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就等着那一声惊雷炸响,彻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宁王大声说:“要是温大人担心制衡的办法不够周全,臣身为宁王,自然要为陛下分忧。臣马上把王府一半的精锐护卫,一共三百多人,都编入林宇麾下,听他调遣。”宁王挺直了脊背,目光坚定,在朝堂上扫了一圈,缓缓又说,“而且以后每个月,臣肯定亲笔写蜀地军政详情,呈给朝廷,绝对不隐瞒。陛下圣明神武,洞察秋毫,靠这个肯定能牢牢掌控全局。林宇就算有不轨之心,有了这些安排,朝廷大军只要一声令下,随时都能进军蜀地,把他彻底剿灭,让他插翅难逃!”这番掷地有声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朝堂上,惊得满朝文武瞬间炸开了锅,一时间,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时,崇祯皇帝的目光在群臣身上来回扫,脸色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好像在权衡各方利弊。大殿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位手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只见崇祯皇帝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音,像是在琢磨这提议背后的利弊得失。他的目光时而锐利得像鹰,时而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那凝重的神色仿佛在权衡着天下苍生和朝堂安稳的天平。朝堂下面,众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大殿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只有殿外的风声呼啸,好像在为这场关乎蜀地命运的抉择奏响前奏。温体仁心里虽然还是不甘心,但见皇帝已经有了决断,也只能把一肚子怨言咽下去,默默退到一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容易察觉的怨愤和不甘。而朝堂上支持宁王提议的大臣们,都露出欣慰的表情,互相交换着眼色,好像看到了蜀地未来焕然一新的景象。众人都在等着皇帝最后的旨意,整个大殿里弥漫着紧张又期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