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骑着马的蒙面人已然逼近,将他围在中间。
信使当即赔笑着再次掏出荷包:“诸位好汉,小的就是个送信的,这点银两献给好汉们,权当辛苦费,求各位老爷们给留条生路。”
为首者却不看荷包,径直劈手夺下信使装着信件的褡裢。
信使猛然抬头瞪向这些人,再难维持讨好的笑容。
不为这被夺走的褡裢,只因信使明白,自己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求财却夺装着信件的褡裢,说明这伙人根本就是冲着他要送去的急信来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劫道土匪!
眼见着那人高高举刀要向自己砍来,信使下意识闭上眼睛。
“铮——”
金属相接的声音格外刺耳。
“你在做什么!”怒喝声响起。
信使小心翼翼地睁眼,却见面前两人正持刀对峙。
“上边只叫咱们拖延时间,没让杀人。”方才横刀阻拦的人如是说道。
死里逃生的信使险些热泪盈眶——内讧好啊。
“杀了他一了百了,何必留这个后患。”
“好歹是朝廷的信使,不能轻举妄动!”
“朝廷算个狗屁!”
悄悄竖个耳朵偷听的信使陡然一惊——好猖狂的语气。
“你休要给王爷招惹是非!”
“我看你小子是想给自己留后路吧!”
言辞愈发激烈,二人逐渐动起手来,夜色昏暗,也不知是怎么个动作,两人齐齐跌下马去,落到地上扭打在一块。
周围几人立刻下马阻拦。
信使一看这大好时机,趁其不备冲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匹马。
好歹是靠马儿这四条腿过活的人,上马驾马的动作极其流畅,几乎是眨眼工夫便夺马向林子里跑去。
“快拦住他!”
叫嚷声传来。
下一秒,小腿上传来一阵刺痛,可信使根本顾不得其他,只咬紧牙关卯足了劲往前冲。
先前怕林子里有埋伏。
现在是生死关头,无论如何甩掉那群人才是关键。
交错重叠的树杈打在他身上,追赶他的动静渐渐消失。
看着前边那道身影穿过树林往官道去,追着他的那些人也慢慢停下来。
一人瞄了眼同伴带血的刀刃:“还真砍啊?你也不怕不小心给人砍死了。”
“放心,我有分寸呢,死里逃生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那也不够真啊。”他擦刀入鞘,“装信的褡裢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