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君玄的声音,她极慢地抬头,极慢地眨眼,又极慢地开口:“见过——君玄——殿下——不知——您来——所谓——何事——”
扶桑与朱槿在一边都快急哭了,惟灵说一句话都这么费劲,如果任由她与君玄这么聊下去,帝君那边可能会急死。
君玄不是个没眼力的,自然能看出两人的心焦。虽然不知道白执要救什么人,但也没刻意耽搁时间,而是笑眯眯牵了惟灵的手腕,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烦请药仙随我走一趟,咱们路上细说。”
话毕,便带着惟灵先一步去了帝君府,留下扶桑与朱槿面面相觑。
看来,让君玄跟着来找药仙并不是什么坏事。惟灵身患“木僵”之症走不快,由君玄带她去帝君府,总比他们两个法力低微的小童子抬着她去或者搀着她去要快上许多,也美观许多。
须臾,君玄携着惟灵到了帝君府。看到扶桑口中的“红衣人”后,君玄的脸色微变,讶异地挑了挑眉毛,“九叔,这……是狐狸?他为何看着成熟了许多?这一身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这才该是他本来的模样。”白执哑声道,往床上看了眼,惟灵正在为胡说诊脉。叹了口气,他笑得苍白又苦涩,“君玄,封印着他记忆与容貌的妖丹已经消陨在无间鬼域,胡悦他——他可能全都记起来了,当年的事儿。”
“啊……”君玄感叹一声,皱皱眉好像觉得事情有些难办,来回踱了几步,才说:“我觉得……他不一定能认出你,当年包括云察在内的众妖王哪个不认识‘陆离’,可上次你去妖族,不是一个个的都没认出你来么?”
这倒是,帝君白执与皇帝陆离可是完全不同模样的两个人。但白执却没显出轻松,喃喃道:“即使我能骗得了他,也骗不了我自己。”
“帝君——”惟灵搁下胡说的手腕,慢腾腾回身道:“这位公子——受业火焚烧——魂魄与仙骨——皆碎,怕是——回天乏术——”
白执僵住,瞳孔几乎缩成一点,良久才从喉头挤出发颤的两个字,“…什…么?!”
“万幸——您用自己——的——护心——龙鳞——护住他的——心脉,才保他——魂魄不散——”惟灵接着又说,“所以只要——再次——将筋骨接好——魂魄聚集——即可——”
“……”白执在口中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差点被惟灵这句大喘气害得将心头血都给吐出来。
“九叔你竟将护心龙鳞给了他?”君玄脸色大变,定定看着白执。
白执不语,君玄伸手去拉他的衣服确认,白执反手去挡,两人你来我往争斗了几个回合,君玄手腕一翻扇出道劲风,竟将白执击得连退了数步。
两人均是一愣,四目相对着。这时,白执抑不住翻涌的血气,咳出几滴血来。君玄反应极快,紫眸微沉,折扇一挑趁机拨开了他的衣服,只见他胸口心脏的位置有道月牙形的新伤,血已止住,可鲜红的痕迹却再也消抹不去。
“别看了,不过是片龙鳞而已,本帝多得是。”白执笑了笑,指腹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