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生生地确认,完美扮演一个害怕但又看到希望的普通人。
“自然。”
蛇爷的声音毫无波澜。
枯爪般的手一招,那陶罐竟自行飞起,稳稳落在了江衔月面前,扬起一小片灰尘。
“这‘香引’,是你的了。”
江衔月看着那脏兮兮的陶罐,仿佛看着一个烫手山芋,但又不得不接。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从随身的包里摸索着,取出一叠厚厚的、捆扎好的现金。
她将钱恭敬地放在地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带着点嫌脏的表情,用指尖捏起那个陶罐。
“多谢蛇爷。”
冯庸也松了口气,连忙拉着江衔月起身告辞。
江衔月抱着那个冰冷的陶罐,掌心微微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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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再次穿过那扇掉漆的木门,重新回到老旧社区活动中心那带着人间烟火气的阳光下。
冯庸才猛地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仿佛刚从深海里浮上来。
“我的老天爷……可算出来了……”
冯庸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栋不起眼的小楼,眼神里充满了后怕。
江衔月抱着那个冰冷的陶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罐壁。
她脸上还残留着受惊后的苍白,眼神却低垂着,掩去了深处的思绪。
“江小姐,车在那边。”冯庸定了定神,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飞度。
江衔月点点头,抱着陶罐,沉默地走向自己的车。冯庸连忙跟上,殷勤地替她拉开驾驶座的门。
江衔月:……
这人真是油滑极了。
引擎启动,本田飞度驶离了这片破败的老旧社区,汇入城市的车流。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咳。”冯庸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轻松和关心,“江小姐,刚才……真是吓坏了吧?那地方,我每次去都腿肚子发软。”
他试图拉近距离,降低她的防备。
“嗯。”
江衔月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前方:“是挺吓人的。那些……那些人,看着都不像人。”
她顺着冯庸的话,继续扮演着惊魂未定的普通人。
“可不是嘛!”冯庸一拍大腿,像是找到了共鸣,“归墟里头的,有几个像人的?都是些……咳,怪胎!”
他顿了顿,话锋极其自然地一转,带着探究:“不过,蛇爷最后说的那些话……”
“江小姐,您别怪我多嘴啊,您……是不是八字特别轻?或者祖上……嗯,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东西传下来?有些老物件儿,年头久了,是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
江衔月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随即又放松。
她微微侧头,给了冯庸一个略带困惑和无奈的眼神:“冯道长,您说的这些我真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