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安一听,有些恼了。
这治病还看人下菜碟了?!
若非今日登门,他陈顺安还蒙在鼓里呢!
十多两银子,那可是陈顺安,一挑挑水积攒出来的,也不容易!
金针李见陈顺安阴沉的脸色,反而乐了,道,
“老陈呐,有道是穷汉子吃药,富汉子还钱,一取一出间,才能持久,这可是咱杏林界的规矩!也就是你老陈是个体面人,否则换了旁人,我可不多说一句!”
得,我还得谢谢您咧!
不过经金针李这么一开解,陈顺安心底也释然几分。
他看了眼土胚房的那对苦命人一眼,心中暗忖。
就当是替他们付诊金了!
“李大夫,还得麻烦您一件事……”
陈顺安说出来意,又将包裹打开,露出其中四五瓶丹药,还有一些药材。
“哦,小事耳,半吊钱即可。”
金针李眼睛一瞥,笑眯眯的说道。
没辙,这是鉴定的技术活,陈顺安只能老老实实掏钱。
收了钱,金针李神色肃然,将包裹接过,借了这对苦命鸳鸯家中木桌一用。
望、闻、问、切。
甚至取了丹药,细细磨粉,更用金针插入丹药之中。
“这是铁衣散,外敷可结痂止血,用料寒酸,效果一般。”
这是归元汤,可护脏腑,调和内息,嗯……还行吧,中规中矩。
这是虎杖,祛湿化瘀,有十来年的药性,呵呵,值个1两银子吧……”
金针李的眼界颇高,这些丹药、药材,在他眼中都不过尔尔。
而这也正常。
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与虎狼同行,必是猛兽。
陈顺安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水三儿,再高圈子的人,他也接触不到。
能收价值几两银子的礼物,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咦?”
忽然,金针李音调提高,惊诧道,
“这黄精有问题啊!”
陈顺安闻言,心头一紧。
如果陈顺安记得不错,这黄精是三德子送的……
陈顺安脑海里闪过三德子那张精明、市侩的脸庞。
“此黄精看似寻常,但剥开表衣,其下肉脯色泽黑亮,肉厚饱满,想来是九蒸九晒之后的上品,价值不菲,要十多两银子。”
金针李含笑说道:“你可得抓紧服用,此等黄精无法久放,你这朋友倒是有心了。”
陈顺安听罢,一脸无奈。
这金针李,说话怎么大喘气?
不过得了金针李的鉴定,陈顺安也可以放心服用这些丹药、药材。
这钱,还真得花。
陈顺安脑海里,那张三德子的脸,倏然变得憨厚亲切起来。
陈顺安默默将这恩情记在心里,朝金针李告谢几声,便提着弓鱼,带上包裹,朝家里赶去。
……
“婉娘,这四条鱼你且带回家中,给春红补补身子。”
回到炒豆胡同,六条弓鱼还活蹦乱跳的,陈顺安将其挂在屋檐下。
“谢了哥咧。”
婉娘没有客套,她也不知遇到什么喜事,面露光泽之色,眼底的笑意荡漾得都快流了出来。
见此,陈顺安打趣道:“咋了,都乐得合不拢嘴儿。”
婉娘站在厨房门口道,
“哥咧,春红已经过了内务府的初筛,有希望进宫当宫女了!”
陈顺安一听,也面露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