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海滨小城比林晏想象中更宁静。他在老城区租了间带阁楼的房子,楼下开了一家小书店,专门收购和出售二手书。生活简单得近乎单调,但正是他需要的。
最初几个月,他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实验室、玻璃罐和母亲痛苦的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噩梦的频率逐渐降低。他开始能睡整夜觉,开始在清晨被海鸥的叫声唤醒,而不是自己的尖叫声。
红玉给他的文件被锁在阁楼的保险箱里,连同那个未拆封的小盒子。林晏告诉自己,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再去碰那些东西。
然而在搬家后的第六个月,一封信打破了平静。
信封是普通的白色,没有邮戳,没有寄件人地址,只写着“林晏收“。笔迹工整得像是印刷出来的。林晏用拆信刀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行字:
“新容器培育进度:17%“
照片上是一个实验室场景,十几个玻璃舱排列在墙边,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胎儿。最前排的舱体标签上清晰地写着:“方莉基因序列,第458号批次“。
林晏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照片背面用同样的工整字迹写着:“慈爱并非唯一。南方也有好医院。——一位老朋友“
阁楼的保险箱被猛地打开。林晏取出红玉留给他的联系方式——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拨通后,响了三声就被接起。
“我收到一封信,“林晏直接说,“他们还在继续'容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