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出去,给我打听打听,那裴少成每天都去些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来往。我就不信,我还逮不着他了!”
吟松为难道:“少爷,要不咱还是算了吧?你就算逮着他了,人家不肯理你,你能有什么法子?”
柳舜卿咬牙道:“我就想当面弄个清楚,我哪里招他惹他了?都是京里的官宦子弟,本该互相结交往来,怎么偏偏他就躲着我呢?”
寄鹤冲吟松使了个眼色,对柳舜卿道:“少爷您放心,我们这就去办,一定给您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柳舜卿定了定,又叮嘱道:“你们只管打听行踪,别再上去跟人家搭茬了,免得越发惹人厌弃。”
“是,我们知道。”
两个小厮出去跑了几天,终于打听到了点实在消息,回来找柳舜卿复命。
吟松先开口:“这位裴家少爷果真用功。听说自从来了京里,极少出门应酬,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家里读书、练武,偶尔出门也是往郊野去跑马射箭。”
柳舜卿问:“那他都跟哪些人交好?”
“没听说他跟什么人特别亲厚,可能才来不久,还没顾上结交。这几天,我们也只听说过礼部侍郎家的陆少爷上门拜访过他一回。”
柳舜卿摸摸下巴,感觉有点儿无从着手。
这时,寄鹤又开口:“我们还打听到了裴少爷接下来的动向。”
“嗯?什么动向?”
“据说,等春假结束,裴少爷就要入国子监就学了。”
“当真?他家没有家塾么?”
“听人说,裴少辅老爷极为节俭,府里不设家塾,子弟都入官学读书。再说了,那裴少爷将来肯定要参加科考,国子监的博士,水平必然比家塾的先生要高些吧?”
柳舜卿沉吟片刻,抬头道:“那你们再去打听打听,怎么才能入国子监读书?学生们在里面都做些什么?”
吟松、寄鹤忍不住对视一眼。
吟松回禀道:“猜到少爷你要问这一出,我们都打听好了。京里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能送适龄子弟入国子监读书。这国子监不比家塾,管理颇严格,监生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可回家探视,平日都必须住在里面,不得随意离开。读的书,大都是儒经,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总之,呆在里面,肯定格外不自在就是了。”
柳舜卿低头想了片刻,咬牙道:“不就是读书么?在哪里读不都一样!在家塾一样被先生和父亲逼着,也没多自在。”
寄鹤瞪起双眸,惊道:“少爷,您的意思……该不是……想去国子监吧?”
“对啊,我想去,不行么?”
“万万使不得!据我们打听的消息,监里的先生特别严苛,吃的住的更是没法儿跟咱府里比。而且,每个学生最多只能带一个下人进去伺候。您这金尊玉贵的,可万万不能去受这份儿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