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礼试想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何好笑?”白隐玉怒目。
“不是,哈哈,”容礼抬手致歉,“不是笑你,想到可笑之事一时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
小狐妖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练达世故,被这一笑搅得七零八落,顿觉泄气。
容礼笑够了,方才收敛,他似笑非笑地逗弄,“既然如此通情达理,那便在这里静候吧,待小殿下披荆斩棘,大抵……等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日也未可知。”
“谁稀罕。”小狐狸傲气。
“不稀罕?”容礼挑眉,“适才不是还替人家说话?”
少年目光没有一丝闪烁,“难处归难处,抉择归抉择。他选了心中所向,我虽不怨恨,但也不会原地等待,更不会回头。”
容礼严肃了几分,“当真?”
小狐妖斩钉截铁地翻白眼,“爱信不信。”
容礼一噎,旋即点头,“也好,那我便不必再绕弯子了,这是出行的令牌……”他从袖口掏出块羊脂玉牌子随意地扔到桌案上,“你拿着,待明日晌午,天宫热闹迎客之际,从萧条的西天门出去,没人会拦你。这牌子上附着法术,届时会将你平安送至下界。何去何从,随你便。”
白隐玉警惕地瞥了一眼,没有动作。
容礼无所谓道,“你是去是留,与我无关痛痒。这一趟,我乃替他人充当说客。风鸣将军,你见过的,他大约算得上这云山雾罩的天宫里,唯一真心为承曦冷暖祸福操心之人。他怕你留恋天上的荣华长生,赖着不走,请我来劝你审时度势,保命要紧。”
白隐玉将手伸向令牌,触及前一刻,容礼用十指压了压。
“我虽受人之托,但你我相识一场,有些话说清楚为好。这天宫即便乌烟瘴气,也非下界生灵想来就能来的。你已度雷罚,明面上没人会再寻你麻烦,便是有那暗地里兴风作浪之辈,风鸣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也会尽量护着,保你周全。”他环视一圈,“天庭之中,哪怕是这乌糟的牢狱,也算得上体面敞亮,灵韵充盈。你留在这里,不过暂时委屈一阵子,他日一旦小殿下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总会有你容身之处。但你若是主动离开,天大地大,生死有命,恐怕……”
“打住!”狐妖一把扯过玉牌,还是那一句,“小爷不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