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燕将军根骨强健,且是习武之人,此伤看着骇人,却并非触及要害,只要每日按时服药调养,不日便可恢复。”
剩余的军医还在进行缝合后的收尾,即便萧骋想过去看看,也得等他们都走了才行。
“当真无碍?”萧骋沉声问。
没等军医开口,严钦持剑来到萧骋身后:“他是主子在军中的随行大夫。”
萧骋:“你家主子为什么被打。”
文臣言官须得按时早朝,武将们却不必,况且燕羽衣这几日忙碌府中事务,澹台成玖又是个暂时扶不起的草包性子,哪里敢对燕羽衣下手。
严钦有个优点是嘴巴紧,尤其对景飏王:“不知道。”
他来来回回只给萧骋三个字。
不知道。?
第58章
整个将军府被燕羽衣清空,最大的好处便是出事后无人打扰,否则一府主君皇宫受罚,必定引得内院流言纷纷,人心惶惶,造谣便因此而起,惹得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严钦给萧骋上的是陈皮普洱。
水烧开,将被陈皮包裹的普洱丢进茶碗,滚烫地洗过一遍,再用茶盏浸泡出汤。
陈皮含着清香的苦涩,与普洱充分融合,口感清冽,后调甘甜悠长。
可惜萧骋不喜欢,只尝了一口便搁置,坐在燕羽衣床榻旁,将团扇放到燕羽衣脖颈侧,轻轻扇风,格外耐心地为他驱暑热。
燕羽衣半边脸颊埋在枕头里,眼眸紧闭,双唇干燥且苍白,呼吸平稳,若非面色难看,倒还真像是安然入睡的模样。
萧骋用手指挑起躲藏在燕羽衣领口的长发,沿着柔软的弧度向外捋,忽而瞥见枕头的另一端翘起,似乎被什么东西垫高了,导致燕羽衣这边扬起非常明显的坡度。
那是什么。
他心念微动,团扇四平八稳地继续扇风,另外那只手却绕过燕羽衣,去向床榻深处。
沿着枕缘摩挲,指尖便碰到什么质地坚硬,且冰凉的东西。
只稍稍一勾,那东西便被完全拖出来。
萧骋:“……”
两端垂坠原木圆球,红把手,巴掌大的鼓面印有各色夏花。
竟然是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幼童喜爱把玩的拨浪鼓!
本以为是什么金贵东西,惹得燕羽衣藏在枕头底下,萧骋平静的神情像是被投入石子,泛起涟漪的水面,忽地无声笑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是燕羽衣难得还有几分童心,与他那杀伐果决的行事手段截然相反,或者自己小题大做,以为能挖出燕羽衣隐瞒的任何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