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春晓爬起来,把身上的菜抚掉:“你信口胡诌!我以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时辰,来拿小姐的早膳,你今日突然发难,就不怕小姐怪罪?”
“看来你是不知道谁才是侯府真正的主子,我在府中做事多年,小姐她敢对我如何,又能待我何?”
厨房嬷嬷呸了一口,“况且你方才想要带走的早膳都是二小姐的,惦记二小姐的早膳,你个恶奴敢欺主!来人呐,给我杖责五十!”
“你……”
春晓感到这莫名其妙的恶意,心中大骇,一时挣扎着不知该怎么做。
其他人闻令,立即上前几步,三两下就将春晓死死架住。
“你们今日敢打我,小姐定不会放过你们……”
春晓挣扎不得,被拖拽着按到那张早已备好的长凳上,嘴巴却不曾合上。
两旁的小厮眼露凶光,手中的棍子高高扬起,带着风声高悬半空,下一秒就要狠狠砸在她身上。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们……”
厨房嬷嬷的话突然顿住,因为她看见了院门的那道白色身影,顿时心虚起来。
“嬷嬷好大的威风呐!”
沈听眠脚不沾地,朝着春晓而去。
此时值班的府兵队长陈炜步伐比她还快,将要落到春晓身上的棍子卸去。
看到小姐,春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方才还能憋住的委屈,在看到沈听眠时,委屈和泪水就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她大声抽噎着:“小姐,小姐她们欺负我!”
“我来拿小姐的早膳,厨房嬷嬷却说那些早膳都是二小姐的,可是小姐才是侯府的主子,凭什么每日的早膳就只有箪食瓢饮?”
“就算小姐习惯了简单吃几口,可小姐前日受了惊吓,我只想要小姐吃点好的补一下身子……”
“谁知她说,灶台上的美食全是二小姐的,是我想吃二小姐的早膳,就给我按上个欺主的罪名!”
“小姐我没有……”
沈听眠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他们欺负你,他们坏,我来了,别怕。”
说着,又示意人将春晓扶回梅苑。
厨房嬷嬷突然哎呦一声,脸不红心不跳道:
“我的大小姐啊,可不能听信春晓的一面之词,就否认奴婢们安分守己啊。我们每日只尽心尽力做好小主们的膳食,兢兢业业,可不曾如春晓所说,随意给她按罪名啊。”
其他人也顺着她的话,说春晓目无尊卑,说春晓昔日对他们趾高气扬,仗着是沈听眠的贴身丫鬟,经常欺负他们。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一个劲地朝旁边那一排小厮瞥,想要他们按计划将沈听眠绑了。
可是小厮们低着头,没接收到一般。
废话,沈听眠身后的府兵虽骨瘦如柴,却气势汹汹,刚才那府兵三两下卸棍的动作那么丝滑,身子定是不凡,难道让他们上去送死不成,一时没人敢出头。
按管家和嬷嬷们的吩咐行事,他们能得不少好处,可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奴,若是沈听眠报官闹大,他们落个欺主的罪名,哪有好果子吃?
顺着她的话,说几句春晓的坏话算了。
沈听眠看着他们颠倒黑白,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等他们一个个说完,沈听眠淡淡地道:
“照你们这么说,我应当惩罚春晓,不处置她,我就是是非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