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忽然想起了地下停车场里的那一个吻。
不自觉地轻咬了下唇。
“我不知道。”
霍宴清的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姜知意站在他的对面，恍惚觉得自己像一个即将被推赴法场的囚犯，活与不活，只在眼前男人的一念之间。
可偏偏那张清俊的脸上没什么神色，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意。
就在她以为今天的对话就要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时，男人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宽大的身影笼罩在面前，清冽的木质香在鼻尖充盈。
刹那间，一股热浪在心尖游走，不停的掠夺她胸腔里的空气。
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姜知意抬头，男人忽然倾身，两个人的距离骤然缩短至几厘米。
“你……”
霍宴清云淡风轻：“这么怕我？”
姜知意嘴硬：“没有，我只是从来没跟男人靠的这么近过。”
男人轻挑眉梢，视线落在她的红唇上，片刻过后，收敛心神：“协议明天给你。”
说完，他抬腿上了楼。
姜知意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默默地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她究竟在紧张些什么？
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她有些泄气的拉开椅子坐下，又骂了一句已经上楼的男人。
刚才一定是他故意的。
没想到霍宴清表面上看起来正经的要命，内心却这么……
“恶劣！”
姜知意没忍住，骂出口。
话音才落，身后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嗓音：“恶劣？”
姜知意眼皮一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回头看他。
“我是说，饿了。”
霍宴清极浅地勾了勾唇，迈步上前，拿起他落在桌上的手机。
“想吃什么？”
眼看着他准备叫助理送餐，姜知意连连摆手：“不吃了，太晚了，该睡了。”
“确定？”
“确定！”
霍宴清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转身迈步上了楼。
这一次，确认他真的上楼了，姜知意才懊恼的坐回去，将一整壶白开水都喝光了，才慢吞吞的上了楼。
霍宴清说到做到。
第二天的时候，临城将一份婚内协议递到了她的面前。
“你们霍总呢？”
姜知意顶着一副黑眼圈，神色恹恹地下了楼。
她睡眠质量一向很好，之前因为沈怀绪，心情差到极点，到点睡觉的时候，还是能睡得着。
昨晚居然失眠了，一直到凌晨四五点才睡着。
临城站在客厅，仍旧一身黑的装扮，表情同他挺括板正的西装如出一辙。
“霍总已经去公司了。”
姜知意打了个哈欠，拿着协议朝厨房走，准备找点东西吃。
“他一直这么忙吗？”
临城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经过这两次的相处，姜知意已经大致摸清了临城的脾性，故而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
走进餐厅，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中西式混合，意面牛排和清蒸鱼放在一块，莫名的和谐。
厨房里不断有香气飘来，似是菜品还没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