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就这种破凳子, 你还留着干啥?直接丢啊!”
要是按照以往,刘妹早就拿着大扫帚把夏露露给撵下来了。
可是今天,她硬是憋着没吭气。
毕竟, 如今的夏露露小皮衣一套、小呢子裙一穿, 小羊皮靴一踏, 就连身上的小皮手套, 那气场她还真不敢造次。
刘妹低着头给夏露露送上一杯茶水。
夏露露一喝,便一口喷在了地上。
抬起头,对着刘妹一脸的嫌弃:
“妈,这不是茶梗子吗?你就喝这个?”
说完鄙夷的撇嘴:
“咱家就这种茶了吗?那等郑老板上咱家门,喝什么啊!”
一听到郑老板,刘妹无措的搓了搓手:
“丫头,那怎么办啊?咱家就这条件……郑老板要是嫌弃……那可咋整?”
夏露露夸张的叹了口气:
“那也没办法。不过郑老板来咱们家, 那也是为了我, 要不以你们这些人, 能攀得上人家?”
刘妹嗫嗫嚅嚅的点头哈腰。
但实际上, 她也不明白,自己家和夏露露又有什么阶层上的差别了。
夏冬在一旁看着妹妹耀武扬威,听到这里, 忍不住皱了皱眉:
“露露,你那个老板从哪里来的啊?靠不靠谱啊?别到时候是个大骗子,白让所有人跟你折腾一顿。”
夏露露这下不乐意了,修得细细的眉毛竖了起来:
“哥,几日不见你能耐了啊!你这是质疑郑老板,还是质疑我呢?”
夏冬歪斜着身子坐着,也不说话了。
夏露露自从从广城回来之后,整个人简直像是变了个模样。
不仅穿得人五人六的,口气还大得很。
话里话外都是她认识了个姓郑的大老板,要来云城带着大家发财,还说夏家所有人以后呀,跟着她那就算“一人得道鸡犬飞升”了。
夏冬文化不多,但也晓得“鸡犬”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但是现在夏露露俨然抖了起来,愣是让他不敢对妹妹再大小声。
不仅如此,夏露露还给他带了块“金表”,让他送给对象,更是堵住了他的嘴。
夏冬一方面对夏露露是敢怒不敢言,但另一方面,心里头也隐约有着想法:
要是夏露露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们家那不就发财了吗?
到时候,还至于为了这几百的彩礼而发愁?
这人哪,一旦对另外一个人有所图,这腰杆儿就不可能直得起来。
眼下的夏冬就是这种情况。
不光是他,就连刘妹和夏大山,都不敢跟夏露露大小声。
夏露露对此倒是十分得意,吩咐道:
“明天郑老板就来了。哥,你跟我去火车站接人。妈,你把家里里里外外的收拾好,在附近定一间房给郑老板下榻,再定个中午吃饭的饭店,别去招待所,我嫌寒酸。”
刘妹双手相互绞着,嗫嗫嚅嚅的说:
“那……还能去哪啊?”
她见识短,觉得去招待所,就是顶好的了。
“就去……”
夏露露“啧”了一声,最后说,
“算了,我去吧,我今天下午去订房去。”
*
午后的后街,在太阳的照射下仍有些余温,让街上活动的人们身上,都有一种懒洋洋的温暖。
小贩们昏昏欲睡,老头们在大榕树下围成一圈可能下棋,孩子们手里举着个糖块满街的跑。
秦越推着车子,后车座驮着夏棠,正在后街上慢悠悠的走着。
他们刚刚从医院做完常规检查回来。
这年头的生孩子,原本不用检查的这么勤。
可秦越却坚持两周一次的送夏棠去看,雷打不动。
过了前三个月,夏棠的肚子渐渐能看出来有些凸起,不过从后头看,还是跟没怀上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