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微挑。随手在桌子上放了三片叶子。
金的。
小二两眼放光。
那金叶子，他开一辈子茶摊也赚不到一片啊。
不等白练再次吩咐，他直接提溜了一壶，恭敬放在桌子上后，把叶子紧紧含在嘴里，连摊子都不顾，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刘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起，顿时反应过来了，这女子不是一般人。
最起码，不是一般的有钱。
荆白练又到了一杯茶，看也没刘泉，就像随手倒脏水一样，手腕一扬——
第二杯茶，精准地再次泼在刘泉脸上。
只不过，这次是热的。
他眼睛发红，嘴上立刻起了一层水泡。
“一杯不够。味儿还在。”
“啊，老子弄死你。”
刘泉彻底疯了，嗷嗷叫着就要扑上来。
旁边两个跟他一伙的闲汉也骂骂咧咧地围了上来，准备动手。
荆白练眼皮都没抬一下。脚尖随意地一勾，那个矮凳转了个圈，
不偏不倚，正正撞在从侧面扑来的另一个人小腿上。
刘泉的拳风乘势杀来，她仰头喝了一口茶，那拳头便从她的臂弯中穿过。
结结实实一拳，就落在了要帮他的另一个好兄弟脸上。
刘泉重心不稳，向前扑去。
白练摆臂，将杯子放回桌子，一踢凳子。
刘泉被她挡了一下，摇摇晃晃，竟一屁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两人瞬间成了面对面。
荆白练的目光，这才第一次真正落在刘泉身上。
她扫过他撸起的袖子下露出的里衣一角，袖口缝着粗糙的虎头纹。
这分明是京郊大营守卫军的衣服制式。
“未时三刻”
荆白练的声音沉稳冷冽“是每日京郊大营的操演时辰。刘泉，这个点儿，你不在营中操练，倒有闲情在此喝茶？”
刘泉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你懂个屁，老子上头有人。”
白练冷笑一声，
“上头有人？”
她踢了踢脚边的麻袋，天缺吃痛，痛呼出声。
“你知道他上头的人是谁吗？”
天缺被踢醒，挣扎起来。
白练没有看他，只是又伸出脚，轻轻一下，麻袋里又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随即彻底安静下来。
荆白练这才抬眼，目光又落回刘泉脸上。
“看到他的下场了吗？他上头那位之上，可就没人了。”
麻袋内，天缺神色一凛，原来荆白练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明着是教训刘泉，实际上是在敲打自己呢。
刘泉和他那两个同伙，看着那诡异的的麻袋。
再想想刚才她随手摆出金叶子的派头。
还有这不凡的武功，现下京中，只有那一位了。
刘泉喉结滚动，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