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利亚蓝绿色的眼眸带着温柔的笑意:“那你……为什么喜欢他呢?或者说,喜欢他什么呢?”
安比冈斯转过头,看着好友,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着困惑和坦率:“利亚,如果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他就好了……”她无奈地笑了笑,笑容里盛满无法掩饰的深情,“这样,我或许就能找到不喜欢他的方法了。”
阿斯托利亚被她的坦诚打动,轻轻抱住她:“安比……我为你高兴。”安比冈斯眼中闪过狡黠,“不过……现在该轮到你了,格林格拉斯小姐?你和我们那位高傲的马尔福少爷……进展如何了?嗯?我听说……某人在黑湖边散步时,被某位金发少爷‘偶遇’了好几次?还‘不小心’把《高级魔咒理论》落在了图书馆,然后‘恰好’被某位少爷捡到,还亲自送回了公共休息室门口?”
阿斯托利亚的脸颊瞬间爆红。“安比!你……你从哪里听来的!”
安比冈斯笑得更开心了,眼眸弯成月牙:“看来……我们‘美若天仙’的利亚小姐,魅力无边啊!连那位眼高于顶的马尔福少爷也栽在你手里了?”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阿斯托利亚又羞又急,扑上去要捂她的嘴,两个女孩在晨光中笑闹成一团,医疗翼里充满了少女清脆的笑声。
高级魔药课教室。安比冈斯在阿斯托利亚的陪伴下走进地窖。气氛在她进门时安静了一瞬。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她,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低沉但平淡:“回到你的位置,理查德小姐。开始操作。”
安比冈斯平静地走向位置,经过讲台时飞快瞥了他一眼。斯内普的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随即移开。
课堂上,斯内普巡视时指出错误依旧严厉,但言辞少了刻薄,更像是就事论事。当他走到安比冈斯和阿斯托利亚的操作台附近:他的目光落在安比冈斯的坩埚上,停留时间明显比其他人长了一两秒。他没开口批评,只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快得几乎看不见。安比冈斯捕捉到了,他紧抿的薄唇似乎放松了一丝。
过程中,安比冈斯需要高处的龙血。她刚准备起身,斯内普的声音响起,平淡陈述:“龙血在第三排顶层。格林格拉斯小姐,请协助理查德小姐取用。注意安全。”他指派了阿斯托利亚,避免了安比冈斯的危险或费力,还强调了“注意安全”。
……
切割根茎时,安比冈斯不小心划破指尖。她刚皱眉,斯内普的目光瞬间锁定,他大步走过来,动作快得带风。脸上没表情,但眸底闪过一丝清晰的紧张。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银质小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操作不当!”然后动作僵硬地从袍袖里掏出干净的白纱布和微量愈合药膏,直接塞进她手里,语气生硬:“处理干净!下次注意!”动作不算温柔,但那份紧张和及时递药的行为,清晰传达了他的在意。
安比冈斯默默接过处理,嘴角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她能清晰感觉到他那份笨拙却真实的关心。
傍晚,斯内普“顺路”送药到医疗翼。放下药瓶,对庞弗雷夫人冷硬点头,转身就走。但安比冈斯注意到,他转身前,目光会极其短暂地落在她身上,带着柔和与确认。
安比冈斯在允许下,傍晚去地窖“请教问题”。斯内普看她一眼,指出错误,然后语气平淡但讲解异常详细耐心。壁炉火光跳跃,空气中弥漫着魔药气息和一种奇异的宁静默契。
一次,安比冈斯看书时不小心睡着。斯内普的目光从羊皮纸上抬起,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沉默片刻,无声起身,拿起自己的厚重黑袍,动作轻柔地披在她肩上。他凝视她沉睡的侧脸,眼神深处是难以言喻的温柔和珍视。他站了一会儿,才无声坐回。
安比冈斯醒来,发现肩上的黑袍,感受到残留的清冷气息。她眼中闪过一丝甜蜜笑意,没有说破,只是叠好黑袍放在他办公桌一角。
另一次,斯内普批改论文时眉头紧锁。安比冈斯默默递上一杯刚泡好的热茶。斯内普扫了一眼茶杯,没道谢也没拒绝,沉默接过喝了一口。紧锁的眉头似乎微微舒展了一些。安比冈斯坐在一旁看书。空气中流淌着无声的温暖与陪伴。
地窖暖光依旧,壁炉火焰跳跃。安比冈斯坐在沙发上捧书,目光时不时飘向办公桌后专注批改论文的身影。他蜡黄的脸上没有表情,黑眸低垂,羽毛笔划出沙沙声响。
安比冈斯琥珀色的眼眸盛满安宁和细水长流的温暖。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没有甜腻情话。有的是他笨拙精准的魔药,平淡话语下的在意,无声披上的黑袍,沉默接过的热茶。还有清晨医疗翼里,她对好友坦露的那份深埋心底、从初见便生根发芽的悸动,以及对不完美灵魂的心疼与深爱。
斯内普的黑眸偶尔抬起,极其短暂地扫过沙发上的身影。看到她安静读书的样子,他紧抿的薄唇似乎极其细微地放松了一丝,随即又低下头。没有人说话,但空气中流淌的暖意,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诉说着无声的靠近与心照不宣的守护。地窖的暖光下,情感的涟漪在平静日常中悄然扩散,滋养着两颗伤痕累累却终于靠近的心。少女的心事已诉,无声的陪伴在继续。未来的路或许漫长,但此刻的宁静与相守,已是最坚实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