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神色各异,文臣们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想着如何能让兵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眠鹤整个人神色放松,尤其想看兵部的笑话。
毕竟,走私军备这事,都是在兵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再牵连也牵连不到吏部头上。
更何况他还做了完全的准备,即便出来几个插科打诨的,也影响不了局面。
而武将们各个愤怒异常,他们在前线奋死杀敌,
结果敌人的武器战马,都是自己人呢送出去的,与让他们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这让人如何能忍......
个个群情激奋,对着文官们怒目而视。
若不是有萧霁寒在此坐镇,他们定已经各个冲过去,抡起拳头。
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审案只是审给皇上看的。
可偏偏所有事,都需要证据!
这时候,林青姚身为主犯家属,也被带上了堂,但因为她主动前来翻案的,京兆府之人并未为难她,只不过拆了发饰和外袍,身着素服。
等差役念完证人证词,林青姚便立即跪下,道:
“大人,民妇丈夫乃是冤枉的。
他只是一个先锋小队长,如何能做走私军马的卖卖,请您明查。”
尚迁思点了点头,他心里有数:
“堂下何人,将你与萧卫的关系细细说来......”
萧卫被冤枉的可能性很大,但那证人死前,已经列出了一套完成的证据链,
即便是有其他证人的口供,萧卫想要脱罪也没有那么容易。
于是,他从一对证据中,找出了一点:
“那证人死前曾经说,你在丁昌县乃首富,明面上是做的布匹生意,实际却是拿了送回家的走私银,这点你怎么说?”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都安静了下来,下意识看向林青姚。
武将一脉的人有些已经皱起眉头,露出紧张之色。
林青姚:“......”
所以,这就是江家准备的后手吗,
准备从她下手,让萧卫定罪?
这可麻烦了,因为她确实有些财产来源,是不能放在明面的。
还是说,江家在她的产业里做了什么手脚,让他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辩驳?
心中快速思考了一番,林青姚却当即就道:
“此乃无稽之谈,我夫君已经死了十二年,所有亲朋邻居都能证明这一点。”
“更何况,我萧家产业经营得当,根本不存在来历不明之银,
若大人还有怀疑,民妇愿意配合官府做调查,只盼大人能还我一家清白。”
尚迁思点了点头,他只是提一嘴,若是真要调查,还得派人去丁昌县。
不如先听了其他证人的证词再说......
没想到尚迁思如此轻易就放过了林青姚,
江眠鹤当即就不满意了,道:“尚大人,此人乃疑犯犯家属,
你连镣铐都不让其带,已经是格外优待。
如今再因她一句清白,便要轻轻放下,未免也太优柔寡断了些。”
“若是按照你这个断案之法,岂不是要断到明年去,你让陛下还要等着你不成。”
“那萧卫竟然敢以假死之名,行卖国投敌之事,就已经不是我们大齐的将士。
他的妻儿说不定还是他在齐国的内应!”
尚迁思皱眉,看向他:“那依江大人高见,应当如何?”
江眠鹤猛地拍桌,声音冷厉道:
“直接上大刑伺候,狠狠地打,看她能嘴硬多久!打到她说实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