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周老太爷脑子抽疼得厉害,
也分不清是想要做什么,还是江晦那厮故意坑害他周家。
该死的,他不过是想先收尾,再将江眠鹤小儿救出来,没想到他如此沉不住气。
竟然将周家也给拖下水了!
至于或许不是他送的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信件上面还有密语,只有江家人才知道......
可看着还一脸委屈,根本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小儿子,
他终究是没好气道:“滚回你屋子里去,三个月不许出门!”
处置完蠢儿子,周老太爷脸上阴沉下来,
对旁边候着的下人道:“去,将我的麻衣找出来,今后三日每餐都只能送清粥来。”
下人听到这话,顿时了然。
周老太爷这是已经打算进宫了,按照惯例要先清瘦清瘦。
到时候,才好在齐帝面前装穷......
周家与其他世家不同,家中已经没有在朝做大官的子弟,
于是周老太爷便扶持了江眠鹤这个女婿上位,同时也各种消减家中开销,
出门会客或者进宫见皇帝,都是穿麻布衣服,
以装穷的方式,好让齐帝不要将注意力,放在周家上......
江眠鹤被关押了快十天,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探视之人。
陛下还没有发话,要如何处置江眠鹤,
周老太爷非要见人,守门的小将也不好因这点小事闹到陛下面前去,
也只得不情不愿地放行......
江眠鹤看到周老太爷的时候,顿时眼泪汪汪:
“呜呜呜,岳父大人,您终于来了。小婿真的要坚持不住了啊——”
江眠鹤每日忍受空气中的霉臭和病痛的折磨,
痛起来到时候,他都恨不得撞墙,是一哭起来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周老太爷见他这样子就气,但想起正事,还是呵斥道:
“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该直接送血书来周家,我这几日一直在给你收尾,你这一封信是想要把我也给你带到监牢来,一起蹲大狱吗!”
江眠鹤听到这话,顿时一脸懵:
“信,我从来没有送过信啊,而且那狱卒看我看得极紧,小婿哪里有送信的机会。”
周老太爷一听这话,脸上更加难看:“不是你!”
江眠鹤立马摇头:“没有啊,小婿连口干净粥都喝不到,别说是送信出去了。”
周老太爷冷哼,若不是江眠鹤,那便事情更加严重了。
有人知道了两家的信中的密语,要是再找到了两家生意中,那些送密信的渠道,
那周家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想到这里,周老太爷眼神顿时一眯。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能等下去了,有人已经盯上了周家!
于是,他便道:“你可知道,你大儿子利用你的名义,给周家送了封血书。”
“什么!”江眠鹤大惊失色,顿时气骂道:
“那不孝子小婿都已经送走了,他早已经不是我江家之人,岳父大人可不要上当受骗。”
周老太爷嗯了一声,表示已经清楚此事。
于是,他又继续分析了这封信,对他和两家的危害。
江眠鹤顿时大气,恨不得捏死江晦那孽子!
可再一听林青姚母子不仅没事,而且还要进护京营了,他下意识就想道:
“岳父大人,定是那林氏,一定是她干的,
她对我们江家怨恨,夫人就曾在她手上吃过好几次亏,
而且,她还得了萧霁寒那些莽夫的助力,与江晦那不孝子又有旧,
说不定人已经被她拉拢过去,
而那孽子又觉得我已经落狱,想要自保怕是什么都招了。”
“但幸好,小婿先前对他也不是很放心,许多东西都没有经过他的手。”
周老太爷闻言,便记下了林青姚的名字。
紧接着,便问了许多事,免得再被打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