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时咎轻轻说了一句:“果然。”
他们?进入到这个?场景里来了——准确的说,是回到过去了。
操作室的人忙不迭地在为这场进化做准备,你来我往各做各的事。[时咎]呈昏迷状躺在玻璃舱中,[沉皑]和[季水风]在一旁坐着,但两个?人没有说话。不多时,有人走到[沉皑]身边对他说:“沉先生,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沉皑]冷冷地回答一句:“嗯。”
两个?人慢慢走到操作室里,站在透明舱旁边,但周围人似乎是看不到他俩,依然各自忙碌。
沉皑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往前走了一步,但立刻停下,又后退回来。
——他想阻止这场进化。
想改变这件让他后悔的事。
时咎牢牢牵住他的手,淡然地看着玻璃舱中的自己?。
回想起那会儿,自己?应该是非常讨厌这个?麻醉他后又强制拖他来做这个?什么狗屁进化的人的,况且,那回真的痛不欲生,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钻心的痛过,头仿佛被钻头钻穿了还在往墙上砸一样,痛得五脏六腑都缩成一团,连醒来后,也痛苦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么想着,那边的进化已经开始了。
五彩的光很快照下来,仪器就放在[时咎]大?脑的正上方,随着时间推移,玻璃舱中的[时咎]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近看,他的嘴唇也在颤抖,痛苦,却说不出来。
沉皑似乎受不了这个?场景,他把时咎的手抓得很紧,很用力,努力克制才让自己?没有冲过去打开那些操作人。他深深吸气,微微闭上眼?,好半天?才轻声?说:“我一直很后悔这件事。”
时咎侧过头看他。
他痛苦说:“当时那么对你,确实有部分是出于担心你会对公民产生威胁的心态,后来季水风说你没有威胁,我也并没有信任你,还是要求对你强行进化,现在想,那个?时候我偏执得连季水风都不相?信了。”
他睁开眼?,直视着玻璃舱里痛苦得满头是汗的[时咎],眉头拧起:“进化过程并不会痛苦,我不知道是麻醉剂的缘故,还是你做梦的缘故,我看到当时你非常痛苦,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我不能告诉你我后悔,原本你该被送去监狱,或者交给季水风,但我把你抱回我办公室了,我想再给你机会让你说实话,我就有理由放了你。”
当时他想了很多,但每一个想法都是不动声色。或许,甚至还带着报复的心理,他太像二十?年前遇到的那个人了。无数情绪交织,让事件一发不可收拾。
时咎依然是拍拍他的手背,看见那些操作人一个个也在额角冒汗,只有当时的[沉皑]正襟危坐,毫无反应。
沉皑叹了口?气,说:“因为其实后来想起,这件事很荒唐,我打着‘会对公民产生威胁’这个幌子伤害你,又知道你并没有,那我伤害的到底是谁?”
时咎明白他想说的意思,沉皑担心他伤害公民,就首先伤害了他,而?他本身就是沉皑不想伤害的公民之一,并且是在知道他没有威胁的前提下。那沉皑伤害的就是自己?明明想保护的人,就因?为他自己当时的不信任以及偏见。', '')